姜河星恍然明白了什么,这样的沈青白,他从未见过,那么——是刚才的哪句话让他突然有了这样戒备的姿态么?
哪句话,触碰到了沈青白为数不多的底线?
“你知道什么?”
淡淡的疑问的口气,姜河星却只听出了陈述的味道,沈青白不是在问他,而是在讽刺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又如何?”
沈青白笑了,懒懒地倚在沙发里,五指略略张开压在额头上,“算了,你说说找我干什么吧?”
姜河星心里有些难受,他宁愿他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也不愿被他转移了话题,可是现在这个话题不得不转。他一声现代贵族的派头,气质雅然,在这即使是白天也依旧显得昏暗混乱的酒吧里的确如沈青白所说的那样不合适和格格不入。“你在盛大的事儿又闹大了?”
用了一个“又”字,真不知该说他说无心呢还是有意呢?
沈青白招收让服务生过来,端了杯血腥玛丽,姜河星只要了杯读书很低的清酒,他怕醉——这让沈青白想起另一个人来,于是他沉默了一会儿。
沈青白甩了甩手腕,晃动着酒杯里颜色艳丽的酒液,才道:“什么闹大不闹大的,都是不值得太在意的吧?”
“真的不在意吗?”姜河星的手指放在杯沿上,轻轻滑动,就如同他此刻心底悄悄流淌的感情,他的目光依旧如同清澈的湖水,清晰地映射出了沈青白此时的伪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很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我吗?”沈青白喝了一小口,然后顿下来,辛辣中带着清苦的味道首先冲进了口腔,他脸色不变,表情就跟英国人谈论天气一样稀松平常,“我不是一向谎话连篇口是心非吗?柳叶现在在混出版界,你对那块儿比较熟吧?她最近怎么样?你一定是有什么内线消息才来找我的吧?”
深深看了一眼这漫不经心的男人,姜河星内心有些苦涩,又有些挣扎,嘴上却说:“她混不混出版界原也不重要,但她是陈讯的老婆,三年前就结婚了。”
沈青白敏锐地察觉到了姜河星话里的意思,但是还有些模糊。他手中转着的杯子停了下来,“你的意思是?”
“明明是陈年的旧事却可以掐得这么风生水起热火朝天波澜壮阔,要说没人在背后推你信么?反正为我是不信。”一开始说正事,姜河星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就散得差不多了,暂时隐去,唇边挂一分笑意,很是温雅。
至于沈青白,这人应当是雅痞吧?
“我不信你没想过陈讯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份,甚至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会出现一些和现在的事情很类似的事儿。”
“知道归知道,但我从未想到会是那年柳叶的事。”不知为何,沈青白的笑又出来,凉薄之余带着轻嘲,“照你的意思来说,陈讯想借机试探我的态度,以图通过柳叶来找我帮他办事儿?难道你这边已经给他推下了?这可跟你姜河星擅长打太极的功夫不相符合。”
姜河星皱了皱眉,摇头,“我这儿科没给他推下,只是也没答应罢了,想要办出版社还要个好名头好名声,那也得看他的大奖赛怎么样,我不想做自毁长城的事。但陈讯不明白,立场不同——他大概是想两手准备,毕竟——”
毕竟在外人眼里,姜沈两家理应不和。在姜河星这里是个不上不下的僵局,也许到了沈青白那里就成了一盘精彩的活棋了呢?不得不说陈讯这人的脑子蛮好使,但这一次他却是打错了主意。
他这次面对的是沈青白和姜河星,这二人没一个是普通角色。
沈青白对当年柳叶事件一直抱有很深的歉意这不假,人对自己各种的第一次总是印象深刻,柳叶是沈青白第一个责编,人还那么好,结果却又那样让人心酸而且寒心,沈青白也是人,不是块捂不热的石头捂不化的冰,他也会感动也会愤怒也会感伤,所以如今柳叶的事情呗重提时他才会愤怒,像被人揭了伤疤踩了痛脚一样,触了他的逆鳞,犯了他的底线。
然而,姜河星先在告诉他,这一切很可能是一个局,尽管它很可能是无意之中形成了但被人利用了,但整件事儿其实已经变了味。
他是不是该保留一点庆幸,幸好陈讯还只是在后面推了一把来测试他对柳叶的态度而不是亲自策划并主导整个事件呢?那么——陈讯的计划,灭绝师叔知情吗?其他人呢?
沈青白忽然又累了,什么也不想管。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码字伤不起——
眼睛疼啊。
月考什么的,忒折磨人了,现在都变成周考了,抓狂的心都有了。
不过上次月考成绩下来了,前所未有破记录的年级第八,本人终于飙成了平行班第一人……不过尼玛的尖子班真tmd不是吃素的……伤不起!
虽然进了前十,但是——望天,我好像实在没法加更庆祝诶。
唔,收到新马甲第一个读者的地雷诶,很惊喜,谢谢f姑娘╭(╯3╰)╮
感谢一直留言的燕子姑娘,还有偶尔出没的dora、奇凰、光江、aka姑娘~
至于浅宫蝶……扭头,咱俩谁跟谁啊!知根知底的……画圈,原来的读者貌似很少有跟过来的呢,只看到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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