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爹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开心,直到要离开的前夜,他坐在后院望着他每天都会凝视许久的南边天空,告诉我,去到苍冥国金陵城的时候,一定要造访一位姓秦的官员,但切记不要透露了自己的信息,因为到了那个国度,任何漏嘴,都会造成杀身之祸!
之后的几年,是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回忆罢,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回想起来都是一阵辛酸。
直到那年循着情报所说暗地追随苍冥皇帝秘密出行的队伍去到金陵,在中元节放莲灯的队伍里,第一次见到那个人。
如暗夜里的明珠,让旁人无不瞩目。
苍冥皇帝亦然。
可是那人却毫不在意皇帝的垂青,当然他也并不知道面前这位一脸谄媚的青年,便是万人敬仰的帝王。
皇帝没有袒露身份来挽留佳人,却在被拒绝后向随行之人打探他的身份。
原来又是一个fēng_liú帝王,在靖太子面前不足挂齿,但是如何更进一步的接近他,成了横亘在我面前的又一大问题。
第三日,皇帝离城,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若不是贿赂了跑堂的伙计,根本不会知道他们一行的行踪。但我没有立即跟随而去,因为我还记得当年父亲的嘱托,这次离开,还不知道下次有没有命再来金陵,倒是要见识一下,到底是怎样的一位秦刺史,让父亲如此情缠。
秦刺史的宅邸倒是质朴,门童也没太阻挠,只说明是游商有关于商贸之事相谈,便将我放了进去。
“……刺史大人可去过祝良,那里可是富饶之乡,盛产美玉金银,只可惜土地贫瘠,粮食颇有些捉襟见肘,可金陵此地,草丰水美土壤优沃,若是打通了一条自金陵去往祝良的贸易通道,那对金陵来说绝对是件大好事!”
“莫公子,我从未去过祝良,但我知道祝良与我国的情况,你说的贸易通道确实很值得实践,但是我国也有严苛的例律限制私自与他国往来,我身为刺史必不能轻易答应你。还奉劝莫公子一句,钱财虽好,但也量力而为,切莫因小失大,犯了规矩。”
作为莫臻的我,带着商人般的笑容,听着这位刺史大人的教训,内心里却嘲笑父亲每天惦念的确是如此一个迂腐怕事之人,正准备告辞之时,却瞥见门外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
现在想来,这一眼,已经决定我接下来一生的命运。
那是当日让苍冥皇帝一见倾心之人,没料到他竟是秦端的独子。
于是我假意佩服秦端的远见,附和他的言论。
“秦大人之语可真醍醐灌顶,祝良与我国向不善,莽撞贸易或许会生出许多是非,若是不慎触怒了某方,那也是不得了的大事,于你于我都是担当不起,恕莫某愚昧,没想这么深远,莫某也是初来咋到,看到金陵此地良田连天,一时兴起突发奇想,还望刺史大人海涵。其实在下从商都是家里人的意思,因为不敢做出忤逆之事,才在几年前弃文从商,我自幼都向往秦大人这样的书香之府,今日虽然没谈成商贸之事,但我能有幸领略刺史大人的风姿,也是三生有幸。”
“秦某本以为莫公子又是一个唯利是图急功近利之人,看来是秦某走了眼,之前的话说得有点重,还望见谅!”
“秦大人言重了,莫某突然想到之前在江南接触过一些产茶之乡,如果在这金陵开几个像样的茶舍,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金陵现有的茶舍多是临街而设,环境嘈杂,若是在小巷幽静之处开个格调清雅的茶舍只招待有学识之人,在内调琴论经,品茶谈天,必是金陵读书人最佳的交流之地!”
“好好好,这个主意不错!”
几句好话,便哄得秦刺史带着这位来路不明的年轻人在自家到处参观,走到书房前,正看见那绝色男子手执玉笔,旁边一位老仆细细地磨着墨。
“……先父曾是龙文阁大学士,家内藏书敢说是金陵第一……少歌,愣在那干嘛,快见过莫公子!”秦端继而堆笑着望向我,“这是我家犬子秦少歌,只知道死读书,什么礼数都不懂。”
“不打紧的……”一边敷衍着秦端,一边偷瞄那边匆匆行礼的秦少歌,“令郎这是要作诗?”
“犬子别的不行,可就是画得一手好画,莫公子要不要看看?”
……
回想起来,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吧,那次书房一遇,让那位相貌与文采都是举世无匹的人,在我的面前却成了一个痴人。
数次交往以后,那个对我一见倾心的少年,心无芥蒂的将我当做成他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说什么都相信,去哪里都跟从。
虽然他父亲极力阻止他赋予厚望的儿子嫁与他人,但秦少歌却越挫越勇,大胆忤逆他的父亲,屡屡偷跑出来与我相见。可我怎么可能对他产生怜惜之心,我不过是在初遇他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利用那皇帝对他的心意,令他进宫为妃,我要他成为我控制住那皇帝的棋子。
为此,我还谋害了他的老仆,并将化名为“祁云”的手下送与他以便日后监控他的动态。
果然到了冬末春初,皇榜下来,秦少歌获得了良人的资格。
这并不奇怪,那日皇帝打探了他的身份,必是有计划要再次相遇的。
奇怪的是,秦端厌恶着已经化身成为一个青年富商不用再风餐露宿的我,却也不太希望他的儿子进宫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试图说服秦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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