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徐枫晓的神色有些忧郁,“海家用人是要放长线的,他们已经给我安排好了一切,要我按着他们铺好的路往下走……海家需要一个律师事务所,我就只能去开一个,也许将来什么时候会用上,也许一生都用不上,但是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棋子。”他摇摇头,“没意思,不说了。”
凌弃同情地看着他:“这么不愿意的话,对大小姐说啊。”
“我不能说……其实,我在学校里成绩不好,就是为了这个,可是……他很优秀,大小姐已经说过两次了,我不能开事务所没关系,可以让他去开……可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他有自己的理想,将来他会是个优秀的检察官,我不能让他受海家的控制,所以只好我自己来。”
凌弃明白他口中的那个人就是徐枫晓的情人,不由问道:“他知道海家的事情吗?”
“他不知道,只是见过大小姐一面,没什么,大小姐一向不抛头露面,以后也碰不上,这种事,告诉他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我一个人知道,愁也只愁我一个人。”
“枫晓你也别想太多了。你也跟我一样有坏习惯,喜欢把人往坏处想。”凌弃安慰他。他知道徐枫晓十岁的时候父母双亡,被亲戚们拿走了赔偿金后当球踢,最后踢到孤儿院来,看事情难免有些偏激。
“是吗?”徐枫晓微微一笑,“但愿吧。”
他们又东拉西扯谈了一会儿,徐枫晓走了,凌弃一直送他到孤儿院大门口,看着他步履轻快地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看枫晓的样子,他一定是深深地爱着那个‘他’吧?
就象是自己,爱着海驭遥一样。
时间过得飞快,夏天的蝉鸣声犹在耳边,秋风已经开始把一夜变黄的树叶往下扫落。凌弃在一家小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搬离了孤儿院。
他的日常生活很有规律,下班之后,去发一封信,然后回家,吃过简单的晚饭后,趴在桌上写明天要寄的一封信,然后上床休息,休息日去买点日常用品,或者是到孤儿院去看看孩子们。
信是写给海驭遥的,七月份,黑道终于平静下来,海驭遥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原先围剿他的几批人马偃旗息鼓,偶有几个逃到外地的也是丧家之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凌弃去找过他,很多地方,以前的公寓,船厂,现在的航运公司大厦……可是,现在的海驭遥行动比以前隐蔽了很多,他根本见不到面,每一次都是在他手下鄙夷不屑的眼光中失望而归。
他也曾经去找过杨刚,可是电话里杨刚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暴跳如雷,夹带着粗口把他好一顿痛骂,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就恶狠狠地挂断,其后更是取消了号码。
能想到的方法,他都想过了,甚至在他公司门口一动不动地等上过一天一夜,除了路人好奇的眼光之外,什么收获都没有。他很清楚,再这么等下去,自己的身体受不了,自己现在仅有的,也只剩下这个还算健康的身体了,如果自己病倒,那又要再多花多少时间才能见到海驭遥?
所以最后能剩下的唯一办法,就是写信。写到海驭遥现在的航运公司里去,一天一封,从不间断。
每次把信投进邮筒之前,凌弃都要把信放在嘴唇上轻轻吻一下海驭遥的名字,虔诚得就象是在完成某种仪式,然后带着所有的期望,投进那个张开的筒口。
几乎每天夜里他都会梦见海驭遥,不是最后的决绝离去,也不是愤怒的凶神,而是象在他们最甜蜜的时候那样,笑着,搂着自己,不时低下头吻自己两下,温柔地问:“喜欢吗小凌?”
喜欢……喜欢……喜欢……
喜欢你……
慢慢的,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很多时候都是裹着被子,睁着眼睛等天亮,可是,梦里温柔的感觉犹在,有的时候,他会出现幻觉,好像海驭遥已经来到了身边,象从前一样,把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乱吻一气。
天亮了,幻觉也就消失了,窄小的房间里,还是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照旧起床,洗漱,上班,下班之后去寄一封信,回家,吃饭,写下一封信,周而复始。
十一月末的一个日子,凌弃正在为没有暖气如何度过马上要来的冬天而犯愁的时候,门被敲响了,他起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来人不耐烦地大敲起来才如梦初醒,飞快地扑到门边,黑眼睛亮得异乎寻常,颤抖着手把门打开。
是邮递员,给他一封退信,上面例行公事地盖着章,四个大字:查无此人。
无力地把门关上,凌弃咬紧牙关才没有当场崩溃,他沿着墙慢慢地坐倒在冰冷的地上,紧紧地把信捏在手心里。
驭遥,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你用这种办法表示你的决绝,让我死心吗?你是想告诉我,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吗?
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
这是我生命里唯一一次抓住幸福的机会……
永不放弃 30end
冬夜漫长,凌晨五点的时候周围还是漆黑一片,惨白的路灯照着不大的地面,平时热闹非凡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偶尔有一辆车呼啸着飞驰而过,随即,世界就又平静下来。
海驭遥站在顶楼办公室的窗前,没有开灯,默默地看着下面,一点红光在他的嘴边明明灭灭。
“海哥。”肖闻推门进来,“地盘资料已经全部整理好了,这个月的收入也做好了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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