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
“自然是等着人杰来找我说明来意了。你这个副总裁有什么意见吗?”
“你是老板,我能说什么呢?”孙承翰摊了摊手。“依我看,如果他真的向你开口,这笔借贷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我会和人杰谈谈,衡量他目前的财务情况,再针对问题找出解决方法。”
“这是当然。”孙承翰斜睨着他,揶揄道:“如果你那位房伯伯知道当年让你借住几年的房租和伙食费,在十几年后居然这么值钱,想必会很高兴当年的一念之仁。”
谭森的反应只是微微耸肩,心思仍专注在手上的文件。
见他不再吭声,孙承翰轻咳了一下,转移话题,“对了,房家只有房人杰一个儿子?”
“他还有个妹妹。”他有些漫不经心。
“妹妹?”孙承翰的兴趣被挑了起来。“叫什么名字?年纪多大?”
谭森微蹙起眉,脑中迅速浮现一张姣美秀丽的脸庞。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他仍然记得那个外表虽然纤柔娇弱,个性却是倔强不服输的丫头。
他赴美依亲那一年,玄菱还只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女孩儿。他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一天,房伯伯一家人送他和母亲到机场,一直到临上飞机前,玄菱都还一直固执地抱着他,哭着不愿让他离开。想到这儿,他不禁微笑了起来。
“她叫玄菱,房玄菱。”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小我和人杰六岁,今年也该二十五岁了。”
“喔?”孙承翰双眼一亮,兴致勃勃地接问:“长得漂亮吗?嫁人了没?”
“我怎么知道?别忘了,我和玄菱已经十几年不见,就算我现在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我们也不见得认得彼此。”谭森耸耸宽肩,然后补充地又说:“不过,玄菱从小就是个漂亮的女孩,长大了应该也没什么变。”
“那最好。这几年我倒没见过这位房小姐在社交场合露过面,若不是房人杰将她保护得太好,就是她长得其貌不扬,才会这么神秘兮兮的。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见孙承翰咧着嘴角,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谭森睨了他一眼,将手上的档案夹交回给他。
“承翰。”一会儿之后,他才沉吟地开口,“找人去查查长兴实业目前的负债情形,弄清楚他们的问题出在哪里?该采取什么补救措施,才能将损失减到最低的程度?把状况向我回报。”
“没问题。”孙承翰点头,正想再说些什么,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谭森朝他做了个手势,倾身按下话钮,“什么事?”
“谭总,有位房人杰先生想见您,要不要请他进?”
房人杰?他和承翰对看了一眼。
“请他进来。”他吩咐道。
“看样子,长兴实业的危机已在燃眉之急,房人杰才会这么迫不及待。”孙承翰打趣道。
谭森还来不及回答,办公室门再度开了,秘书领着一名男人出现在门后。
“谭森。”房人杰微微点头。“不好意思,没打扰你谈公事吧?”
“当然没有。”他朝孙承翰使了个眼色。
孙承翰会意地站了起来,礼貌地朝房人杰伸出手。“房先生,我是尔玛集团的副总孙承翰,咱们过去曾在几个社交场合碰过面,只不过一直乏人介绍。”
“久仰大名,孙先生。”房人杰伸手和他一握。
“既然你和谭森有事要谈,那我就先离开了。”再瞄了谭森一眼,孙承翰识趣地走出了办公室。
秘书在放下两杯茶之后也转身离开,办公室的门再度阖上。
房人杰调回视线,打量着站在眼前的谭森。
谭森也同样打量着他,空气里有好一会儿的静默。
十几年不见,人杰和他记忆中的模样差距不大。岁月在人杰的脸庞增添了一份历练和圆融的气息,惟有眉眼间还隐约可见当年那个个性莽撞冲动的大男孩。
两个男人几乎一样高大,不同的是房人杰较为瘦削,肩膀也不像谭森那般宽阔结实。
仔细审视过房人杰的脸庞,注意到他眼下明显的黑影和冒出胡碴的下巴,连挺直的背脊也掩饰不了连日来疲累的痕迹。
“人杰。”几分钟的沉寂过后,谭森率先打破沉静。“好久不见。”
“也不算好久不见,毕竟这些年,咱们在某些场合打过几次照面,不是?”房人杰打量着这间宽敞气派的办公室,半晌后,才将目光转了回来。“看样子,这些年来,你混得很不错。”“勉强还过得去。”谭森微微一笑,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我听秘书说,你来过好几次。你这么急着找我,不会只为了和我续旧这么简单吧?”
“情况不是很明显吗?”房人杰干笑了两声,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相信你也听说了长兴实业目前的情况。这个月底之前,如果我再不清偿所有的债务,公司随时会面临倒闭的局面。”
“你要多少?”谭森单刀直入地问。
“三亿。”
见他挑起一道浓眉,房人杰补充地又接了句,“当然,这笔钱只是先跟你借,等有一天我东山再起,我会连本带利还给你。”
谭森用手指深思地轻抚着鼻梁,过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先看过长兴实业半年来的财务报表。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会让公司落到今天的地步?据我所知,在房伯伯过世之前,长兴实业还是间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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