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出乎意料的按下了云汐的酒杯,这倒让云汐和风逸心中略微讶异了一下。
话说出去,徐锦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风逸当即接过了话题:“看不出,徐老板真是体贴入微啊。”
“哈哈,哪里哪里。”徐锦干笑连连:“做我们这行,心思不细了不行啊。”
二人一来二去的又笑了起来,一旁的云汐放下酒杯后,想了想,总觉得这个徐锦的行为很奇怪,若说他来意不善,看他和风逸之间的对话也看的出一些问题,那么这酒菜中必然也动了手脚才对。
但是,动了手脚的酒,却不让人喝,也不见他让菜,这是为何?
他没理会风逸和徐锦之间可有可无的废话,皱着眉想着自己的问题,风逸的江湖阅历也甚是丰富,一般的酒菜若有问题,他不会尝不出来,但自己双目失明,看不到风逸表情的变化,听他的语气,也不像是有所防备的样子。
难道,以他的实力,并没有察觉到酒菜中有毒?
若是如此,那么,徐锦阻止自己喝酒的原因,也似乎说得通了。
对于从小就尝遍百草识尽千毒的自己而言,这世上还没有哪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能躲过他的嗅觉。
这样一想,之前的疑惑,顿时明朗了。
云汐微微抬头,以内力探查四周的动静,水榭周围十尺内没有任何异状,而十尺外,似乎就不怎么安静了。
他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摸出了一根涂满了剧毒的银针,风逸和徐锦依旧说的不亦乐乎,二人皆知云汐沉静寡言的性格,徐锦更是不敢出言过多,以免冒犯云汐。鬼医的名声,在江湖上也甚是骇人的。
“哈哈哈,看来风公子这几年少在江湖走动,对江湖上的事情,消息来得不如徐某快啊。不过说起你们也挺巧,你与那鬼见愁叶公子并称白河双煞,但奇特的是,你二人中,但凡一人活跃于江湖,另一人必然销声匿迹,难寻其踪,而待另一人出山,这一人,却又消失了。”
徐锦爽朗一笑,举起酒杯:“徐某原以为这只是江湖传闻,但巧的,你我二人上次见面后没多久,鬼见愁就忽然现身,大闹白龙州,而与此同时,风公子你,却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他顿了顿,又看了云汐一眼:“这原本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但更巧的是,前些日子,风公子你毫无预兆的现身并夺走辟水珠一事震惊江湖,但与此同时,鬼见愁,却不见了。”
风逸只笑着把玩手中的酒杯,却不说话,但当徐锦说到后面时,风逸的笑意中,忽然多了一丝戏谑。
一旁的云汐,微微皱着的眉,也缓缓松开了。
有时候一句无心的话,却已然将你的本意,彻底暴漏了出来。
风逸放下手中的酒杯:“我和他,说巧也不巧,我俩八字不合,算卦的说我俩不宜碰面,碰面则有血光之灾啊。”
徐锦哈哈大笑,风逸也跟着笑,一旁的云汐闭着眼睛无动于衷,只是笑着笑着,注意力越来越不集中的风逸忽然没了声音,他坐在桌前,有些无力的垂着头,晃了晃,只觉天旋地转,而后‘扑通’一声,整个人趴在桌上,昏了过去。
第十三章 作茧自缚苦独尝
“.......”
云汐不动声色的将腰间的三根银针拔掉,握在手中,心里暗暗叹气,罢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对面那独臂老头还在盯着他,眼看云汐摸向腰间的手缓缓收了回来,瞳孔瞬间缩紧,而后不待云汐的手有所动作,独臂一挥,瞬间打出一颗石子,十分准确的打掉了云汐手中刚刚露头的银针,而后又一颗石子点住了云汐的穴道后,一拂袖子,转身离去。
“走,我们去仔细检查下他们经过的地方。”
丢下这句话,老头就带着徐锦等人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守在不远处的地牢门口。
“唔......”云汐倒在地上,穴道尚未冲开,毒性却已经开始发作了。
银针上的毒,是他自制的名为雨霖铃的毒,虽是剧毒,却并不会顷刻便要人的命,反而会令人率先陷入麻痹之境,然而毒侵肺腑,除了他的秘制解药,也是无法可救的。
所以死倒是不用担心,但可恨的是四肢渐渐麻痹发软,早已无力从怀中拿出解药,云汐只能倒在地上,恨恨的闭着眼睛。
作孽,真是作孽,莫名其妙的卷入这一系列啼笑皆非的事情中,且一直被动的毫无反击之力,可恨那罪魁祸首现在还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啧,瞧你这一脸的愤恨,心里定是又在偷偷骂我呢。”
就在云汐苦于目前情况束手无策时,耳旁忽然传来了风逸刻意压低了的声音,依旧是充满戏谑,且中气甚足,完全不像是中了毒刚刚苏醒的样子。
云汐讶异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装的?”
他刚开口,风逸忽然伸手掩住了他的嘴:“嘘,小声点,让他们听到就麻烦了。”
他说着一把将云汐从地上拉了起来,发现对方四肢软绵绵的样子,便问道啊:“咦?那老头没对你下毒啊,你怎么,反而像中了麻药一样呢?”
“......哼。”云汐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风逸的声音很低,一直是凑在他耳边说话,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令云汐十分不适。
风逸倚着墙壁,将云汐揽在怀里,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地上掉落的银针,聪明如他,几乎在下一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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