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有脸面说同门情谊!”钟离湛冷声,“莫道我不知,方才你放出的是何符箓?锥心刺!”
胡天愕然,见钟离湛发了脾气才知方才的符箓有多险恶。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归彦,归彦咬了胡天手指不放。
胡天甩不出手来,只好说:“师兄。你让那群人回宗门,也不知道他们走多远了。咱还是赶紧去追把宋大冶这麻烦还了,完事儿赶去万语界吃包子。”
归彦这才松开了胡天。
钟离湛点头:“师弟说的是,我给的那点药,也不知够还是不够……”
钟离湛将宋大冶捆了提起来,同胡天一起往回走。
到了那处矮洼地,却见一行人竟还在。
钟离湛上前去:“如何还在此处徘徊?”
黄争孝苦着脸:“钟离师兄,药只救得蒋师兄,师妹情况未明,萧师弟不太中用了。”
胡天一听吓一跳,跟在钟离湛身后上前去。
但见萧烨华仰面躺在地上,满脸蓝紫之光,青筋如蛛网暴起蟠结,眼珠突出,不能闭合。
此时宋大冶被捆着,蹦过去挤开胡天,见了萧烨华就嚎:“萧师兄,我对不起你。”
“号丧你也等人死了再说!”胡天一脚踹开宋大冶,从指骨芥子中拿出装了火种的敞口瓶,“师兄拿去用,我还有些药丸。”
胡天说着,又掏出好些药,有菩回给的,有天梯楼得的,还有前番买的。
一股脑掏出来,直把旁人都吓住了。
众人又去看胡天,却见胡天在发愣,似乎在犹豫。
钟离湛叫了一声:“师弟?”
胡天醒神,收了手,不再往外掏东西,直把那些东西往钟离湛面前推了推:“我不懂药理,师兄看哪些有用,就拿去用吧。不收钱。”
钟离湛失笑,拿起几个玉瓶:“这碎泠、花鹿丸、崧液香,都是好的。拿去给师妹服用,蒋师弟也可再用一些。”
钟离湛说完,却是拿起敞口瓶,拔了瓶口塞。钟离湛闭目,睁开,摊开右手,右手一层细密水汽浮起。
钟离湛再将火种倒入右手,示意众人扶住萧烨华。钟离湛猛然起手,直取萧烨华眉心。
火种入体,萧烨华长嚎,全身抽搐,痛苦不已。片刻后,他眼中血丝却是褪去,脸上青筋消歇,但青紫依旧。
黄争孝道:“怎会如此?”
宋大冶怒道:“这难道不是徜雨火!”
胡天飞起一脚,直把宋大冶踹出数丈远,大骂:“滚你妈个白眼儿狼!”
钟离湛凝眉,手起一诀打过去,便是将宋大冶的嘴给封上了。
钟离湛又上前给萧烨华切脉,抬头问道:“萧师弟是何灵根?”
黄争孝道:“萧师弟是木、土、金三灵根。”
钟离湛:“如此便是了。火虽生土,但木生火,火克金。又兼当时他纳入体内的冥狱火不止一个。现下一个徜雨火种却是不够,只能将火毒拔除三分。只算解了一时危急。”
“那现下要如何是好?”黄争孝急得团团转,“师兄,如此下去,我等年终典祭便是要完了。”
钟离湛微微皱眉。
此时师妹苏醒过来,见了萧烨华便是大哭,她又见宋大冶被捆在一边,当即上去痛打了一顿。
钟离湛也不拦着,只思忖片刻道:“现下师妹同蒋师弟余毒未清。蒋师弟、鲍师弟即刻启程,领着这位师妹同宋大冶回宗门去。”
师妹却是不肯:“钟离师兄,我走了,萧师兄要如何?”
萧烨华此时却是火毒太深,等不及再回宗门救治了。
钟离湛好脾气解释:“胡师弟有灵兔可有去寻火种,现下只有冒险一试。若能再寻得一二火种,为萧师弟解了几分毒,届时,我再带萧师弟回去。”
蒋姓弟子劝师妹:“此时即便是有风狸,他的命也是赶不及到宗门了。”
师妹含泪。
“那我跟着你们一起。”宋大冶不知何时挣脱了封印他嘴的法术,甚是义气喊嚷。
鲍姓的弟子是宋大冶的监督之人,此时恨极骂道:“你不添乱已是祖师爷保佑!留下作甚,拖后腿吗!”
说完,鲍姓弟子提起宋大冶,转身冲钟离湛弯腰示意:“那就有劳钟离师兄了,我等回了宗门定如实禀报。此时不多留了。”
钟离湛点头。
如此便是黄争孝、胡天、钟离湛并萧烨华留下,另四人先行回宗门去。
待得他四人离去,钟离湛转头对胡天讲:“师弟,此处耽误的时候及用度,之后宗门定有审度。此时还需借师弟的灵兔一用。”
胡天点头,开了了灵兽袋。
却见这五只兔子正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团成一个圈儿在玩儿。
它五个见袋口打开,立刻松开彼此,并列一排坐下,仰起头来看胡天。
胡天凑近:“红兔子,有空帮忙找个火种吗?”
胡天语毕,其他四个兔子冲上前去,直将红兔子拱起来。
红兔子摇了摇肚子,兴高采烈窜出来,挂在胡□□襟上,蹭了蹭胡天,欢天喜地钻见胡□□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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