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盛繁忍不住压低声音:“干嘛要我照顾?”
“别人我放心不下。我就只能信得过你了……”季昌彦缩了缩鼻子,可怜到了极点。
“搞得像临终托孤似的……他又不是白痴,还不会照顾自己?”
“因为我老婆是个大美人,很多人都肖想他,连老头也是,我迫不得已,只好找你。”看见杨盛繁怀疑不信的眼神,他也不解释,直接说,“总之,要是有你罩著,别人我也不怕,就怕老头,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管不了他也不要紧,抓到证据就给我,我有重谢。”
杨盛繁看见他不像开玩笑,低声说:“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他哪里美了?如果说帅我还可以接受啦,只比我差一点点而已……难道是内媚?”他生平最恨不男不女的男人,说到这个语气不自然带点鄙弃,“我说小季,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你怎麽忽然也喜欢男人了?”
季昌彦拍拍杨盛繁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以後你就明白了。真正喜欢的时候,其他都不是问题,人生短暂啊!”
杨盛繁摇头,表示不解,但在季昌彦强烈的暗示下,只好自动自发地表示有急事需要立刻出门,留两个人独处。
“初平,我好想抱你哦!”
季昌彦几乎近於撒娇的声音,让沈初平微微一震,他没回头,依旧看著墙上一幅油画,看衣饰是宗教的人物像,画的是个神情温柔的女人,脸上带著一种奇特的怜悯,又像是悲哀。
“初平,再过两天我就要走了呢!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季昌彦说得十分哀怨,但看见沈初平依旧无动於衷,忍不住有些闷闷不乐。
虽然他明白沈初平喜欢他,但沈初平心里想什麽,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已经这麽遥远的距离,等他远度重洋之後,可能更加遥不可及。
三天。
三天可能根本不能做什麽吧。
季昌彦感到一种无力感漫天袭来。看著沈初平已经有些微驼的背影,在周围的静寂下渐渐黯淡,一阵酸楚,眼里忍不住滚下热泪。
他早该知道,只有这个能让他心里疼痛的人,才是他的爱人,别人什麽也不是,但一路行来,只是让自己最心爱的人被自己的任性伤得血迹斑斑。
而到这个时候,自己却偏偏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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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果然什麽也没有做。
虽然他小心翼翼不去提起之前的事,死皮赖脸在杨盛繁家里住下,却不敢跟沈初平挤在一个房里。杨盛繁被占了鹊巢,只好出去住。
季昌彦早上起来,热了两杯牛奶,煎蛋的时候忽然想起,已经是第三天了,下午的飞机。
时间过得真快。他心里有些茫然失神,过了一阵,烧焦的气味飘来。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焦,初平也见怪不怪了。
季昌彦叹气,装好了盘,抬头正撞上沈初平。虽然这三天季昌彦一直话多,但今天遇到沈默的情人,季昌彦却不知道说什麽好。
不说话,两人多少有点尴尬。
“今天就要走了呢。”季昌彦装作轻松地笑起来,“你马上就可以解脱了。下午就不用送我登机了,我怕我会哭,呵呵呵。”他觉得自己笑得像个傻子,但还是笑了一阵,“我叫盛繁帮你找个工作,不会太辛苦的。虽然盛繁是个懒蛋,但你不用管他,不然杜衡会吃醋。”他有点赧然,小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会。”
他自嘲的笑了笑,抬起脸,静静地看著情人的眼睛。但里面像深水,什麽也看不出,但有些幽幽的光芒。幽幽的,幽幽的。
季昌彦忍不住心中一动,就想吻过去,但勉强忍住了,大声说:“快来吃早餐,我的爱心早餐喔!”说是爱心,但根本没有什麽,他从头到脚也只会zuò_jī蛋全席。可能是上辈子跟鸡结仇,拿蛋翻来覆去的整治。但初平一只手不好,以後能做的就尽量学,不必麻烦他了。
他用眼角偷看初平吃饭。其实他的手也没有完全不能用,能拿起刀叉等轻的物体,但不大灵活,十分艰难。看得季昌彦恨不得冲过对面喂他吃饭。
喂著喂著,可能会直接抱了他吧。
会挨揍的。
他压抑著,尽量想象一些暴力情节,控制自己不要做出太qín_shòu的行为。其实也不是怕挨揍,如果能一亲芳泽,就算被揍一顿也无所谓。而且他左手没什麽力气,要是压著他在餐桌上……先这样这样……然後再那样那样……他肯定没办法反抗。
季昌彦光是想就觉得口干舌燥,狠狠喝了一口牛奶,却觉得更加口渴。
要是不做,会後悔五年。
要是做了,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季昌彦叹了口气,也不吃了,起身到浴室冲澡。
只怕五年都要这麽过了。但以後离得远,不能见面,可能还没现在这麽难过。
yù_wàng渐渐消退,他调了温水,氤氲中,想起那人半闭著眼睛的妩态,局促而沈默的样子。他有些发呆,看著壁上水珠交汇著,慢慢流下来。
他忍不住又想起那目光,幽幽的……安静,冷淡。
那时为所欲为,怎麽会想到会有这种忍耐的日子?邵容说他从来不做长远打算,看来说得也有点道理,要是他当时不那麽放纵,也不会弄到现在要禁欲的地步。就像信用卡已经超额支出,不仅取不到钱,信用还受到置疑。
但是……要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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