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焱点点头,“好。这地上有个高门槛,你小心着些。”
谢凌鸢笑笑,把腿抬高,进了门去。
楚天栩头都不抬,胡乱翻着书,“谢凌鸢,你过来答谢我的?”
“对啊,我还记得楚公子当年说过,我把那温泉玷污了,要等那活水换了才罢。这次居然让我进药泉,凌鸢真是受宠若惊。”谢凌鸢摸索到一个小凳,搬到楚天栩身边坐下,一把抽出他手中的书,笑道:“看不下去就不要看了,装模作样的做什么?”
楚天栩又将书夺回来,没好气地说:“我就看,你管得着吗?你是将那水弄脏了,不过近日也不会有人过去,无妨。”
谢凌鸢自然不会生气,手肘抵在膝盖上,托着腮,故作娇嗔地说:“楚公子,凌鸢还以为,你是真的怜惜人家呢。”
“谢凌鸢,你别这么跟我说话,哎呦我这一身鸡皮疙瘩。你你你有屁快放,别影响我煎汤药。”
谢凌鸢轻笑一声:“没听说最近有人病了啊,这药这么重要,给谁的呀?”
“要你管!”
“哦,我不管,那我猜一猜,你也别管我啊。”
“不许猜!”
“哼。炎焱早好了,沈掌门是个神人,一向康健。冯默铭最近倒是寝食难安的,不过你呢,不会好心到去给他煎药。那会是谁呢,让我猜猜…”谢凌鸢的手指在脸颊上轻轻地敲动着,“最近穹苍来了一位贵客,定是炎墟宫主了。对不对?”
“要你多事!”楚天栩瞪了他一眼,继续煎药。谢凌鸢笑笑不说话,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楚天栩把书往地上一摔,“不是,谢凌鸢,炎宫主也没毛病,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小聪明罢了。你对煜熠宫的人好得不像话,不难猜。不过,没毛病你熬什么药?”
楚天栩撇撇嘴,“这药我新配的,可减火躁,一会儿给外面站着的那个也熬些。还有炎灼那小子。我好人做到底。”
“那凌鸢替夫君谢过了。”
楚天栩顿了一下,“不是,我这半天怎么竟被你牵着鼻子走!谢凌鸢,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怎么不让炎焱进来?”
谢凌鸢把腰板挺直,“有话告诉你,但这话不能让炎焱说。”
“不能让炎焱说?”楚天栩挑了挑眉毛,“我知道了,你偷听到了什么,是不是?”
“聪明。”谢凌鸢突然严肃起来,“信不信由你,冯默铭勾结魔门,沈掌门要小心些才是。”
“魔门?”楚天栩眯了眯眼睛,神色凛然,“我只当他城府极深,没想到他竟与魔门勾搭上了。”
谢凌鸢歪过头:“你知道他城府深,还不除了他?放在这里养虎为患做什么?”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师尊虽然冷心冷情,但他对这个师兄还是很在意的,不然也不会把穹苍交由他打理。冯默铭多会逢场作戏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尊从来只信自己看见的,没有把柄,没有证据,我再怎么挑拨都无济于事,到时候只怕再徒增一个构陷的罪名。”
“楚公子,你可真够失败的。”谢凌鸢露出一副调侃的神色,“这么多年,你都没抓到把柄么?”
“我也没来几年啊!”
谢凌鸢一脸疑惑,“没几年?你比炎焱还大些吧。”
“我…嗯,我是说,我也不是一来就知道冯默铭是什么样的人啊。”
谢凌鸢勾唇一笑,“说谎。”
楚天栩捡起书对着谢凌鸢的脑袋使劲敲了一下,急道:“行了,谢凌鸢你厉害!你厉害不也被冯默铭骗了,还差点失了身!”
“楚公子,你小声些。”谢凌鸢淡淡地说道,“这话莫要让炎焱听了去,我是没什么,他心里会难受的。”
楚天栩自知失言,有些惭愧,低声道:“我一时情急,没多想,对不住。”
谢凌鸢哈哈笑了两声,“楚公子给我道歉?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被你说两句也值了。”他笑着笑着,渐渐敛起了笑容,表情凝重,“冯默铭等不了了,我离开穹苍之前,他一定会动手除掉我。但我不知道,他会对沈掌门做什么。”
“他到底为什么?师尊又不曾亏待他。”
谢凌鸢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才缓缓说道:“楚公子,我们若是能读懂人心,就不会受这许多苦了。人的贪念,不会因为你对他好就消失,反而会让他在这份宽厚中有机可乘。”谢凌鸢微笑着,“毕竟,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
楚天栩想了想,“冯默铭要杀你,你不害怕么?还在这有说有笑的。”
“我都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怕什么?”谢凌鸢转向门口的方向,不由自主咧开了嘴角,“况且,有炎焱在,我什么都不怕。”
谢凌鸢冲他欠了欠身,“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炎焱还在等我,我告辞了。”
“谢凌鸢…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谢凌鸢嗤笑一声,“楚公子,凌鸢还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莫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楚天栩挥挥手,“我知道了,你去吧。”从袖中甩出一个药瓶,“这个你拿着,对付魔门的幽幻香用。”
谢凌鸢听着声音,抬手接住。冲他微微躬了躬身表示答谢,轻声唤了一声炎焱,出了门去。
炎焱见谢凌鸢出来,马上迎了上去,“小鸢,怎么说了这么久。”
“没什么,唠唠家常。”
“哦。”炎焱拉起谢凌鸢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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