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马上,他停在众人面前,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墙上消瘦却挺拔的人。心脏开始加速的搏动,他略微蹙眉,心知不知多少人正看着自己,“拿弓弩来。”他低声命令,张扬的勾起嘴角,抬手拉满弓弦。
即便相隔百米,他却觉得自己依旧能看清那双干净的眸子。心中一紧,却也毫不犹豫的放箭。
夏潜没有动,只是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青涩竟然会对他......耳边是凛冽的杀意,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甚至听见了利剑没入墙壁时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指尖划过脸颊,一片血红,疼痛也变得麻木了。
身边的亲信均是警觉防备的站在他身前,却没有任何人说话,夏潜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单薄的衣摆迎风飞舞,他只觉得自己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是想再多看他一眼罢了。如此的距离甚至看不真切青涩的五官,只见他沉默着转过身,抬眼又看了自己一眼,似乎是惊鸿一瞥,眼中是有些愧疚和疼惜的情绪!
夏潜觉得自己疯了,如此距离怎么能看清青涩脸上的表情?一切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的假想罢了。他转过身,视线落在那只利箭之上,他将它握在手中,与军中标准制造的利箭手感有些不同。干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的情绪,手中攥着利箭,快步走回营内。
刚巧,青枫和夏寄都在,看见夏潜脸上的血痕都不禁紧张,“看看它是不是有些问题。”他没有顾忌其他,将利箭置于桌上,转身坐在椅子上。
两个人看他严谨的样子,也不禁认真分析起来,“似乎比军中制作的重了些。”夏寄听了款步上前,只拿着利箭在手中掂量一下,不禁展颜。手指在利箭上一扫,发现了一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凸起。
“这只箭内置机关。”说着,指尖用力,外面一层木制中竟惯了一层厚重的铅,其中一部分是空心的!
夏潜赶紧起身,将里面的信笺拿出展开,他的指尖有些颤抖,或许里面就是青涩想要对自己说的话!他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笺,上面只有两个字:都城。夏潜的第一只觉告诉他,青涩将要离开这里,前往泗阳的都城!
“陛下,根据王猛打探的情报,他该忘了这一切才是!”
夏潜蹙起眉,心里乱糟糟的,有太多事他都没有想通,如果青涩没有忘记,那么这又算什么?“你什么意思?”他看向青枫,心里虽然已经知道他的话外之音。
“陛下,臣怕这是诱敌深入之际,您万万不可......”
“朕必须去。”夏潜示意他无需多言,有些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眼底却是连日来不曾见过的欣喜。“不论这件事是不是一个阴谋,朕都不能让他自己留在泗阳。”他坚定的说,青枫知道凭一己之力绝无回转的可能。
“臣愿随陛下一同前往!”
“不可。”夏潜摇头,果断的否决了这个提议,“军中需要你亲自坐镇,并且要尽量隐瞒朕离开军营的消息。”他说,眼中是精明与理智,他不能放手青涩,同样不能将万千将士设于不利境地。这是他的责任。
这时,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夏寄终于开口,“若陛下能相信,我愿随您前往。”
夏潜听了淡淡的勾起嘴角,眼中却是一片凛然,“如何不信,就算你有二心,在朕面前也绝无机会。”如流水般的声线,高高在上的王者气息,无人能屏退的上位者的自信,都为他镀上了一层魅力。“只一件事,你需记住。”他淡淡的说,像是在闲话家常,“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做出任何一点伤害青涩的事。”
“......是,我心里清楚。”夏寄无奈摇头,看夏潜的样子也清楚,他是真将青涩放在了心上,这种感觉自己又何曾没有过?想起那个安静,甚至说有些冰冷的人在等自己,心中也是划过一丝暖流。
夏潜打量这夏寄,猛地倒是想起了先前骨头带回的信函,他回到内室,在几幅画卷中抽出一张字条,“你看,这笔迹你可熟悉?”
夏寄接过字条,两条浓密的眉毛都快要拧成一个结,“这是柯异的笔迹。”
“柯异?”夏潜眯起眼,冷笑道,“可是泗阳的丞相?”他看着信笺上见机行事的四个字,心中隐约划过一种大胆的猜测,白皙的手指拿着玉玦,敲打在腿边,“是该反客为主的时候了。”
刚刚年过三十而已,就以有了白发。柯异无奈失笑,看着青丝中夹杂着的一抹银白,心中很是苦涩。总是想起祁昇还在是,总是玩笑着说,‘柯异,你每日想得这样多,就不怕头发早早的染白,变成一个老头子。’
每次他都会这样回答,‘若不多操劳些,又如何帮你治理国事?’
治理国事,他是泗阳的丞相,也是第一谋臣。但又何曾是为了朝堂?不过是想多为祁昇分担一些,不想他太过疲惫罢了。
“丞相像是清闲的很。”有些放肆的声线随着推门而入的人开始扩散,他看上去有些冷,眼底甚至还有烦躁。他看见了!自己伤到了夏潜的脸!如果留下疤怎么办?忘记?他当然没有忘记!
柯异没有起身,只是倒转的铜镜不想再去看自己的脸,“你是来谢我吗?”
青涩径自走到主座前落座,眼皮也不抬一下的说,“我不是谢过了吗?”他的声音有些冷,难以摆脱一分戾气。柯异失笑,指甲划过脖颈处已经淡掉的淤青,当时青涩是真的想要杀了他,在他开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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