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梵卓。”易渊轻叹了一口气,低喃著叫出男人的名字。
“是我,我们回到现实了。”梵卓依旧笑得温柔,“抱歉,让你经历了这麽多……难堪的事。”
易渊没有回答,这本来不是梵卓的错,自己没有资格责怪他。何况想到少年梵卓经历过的一切,他更无法对梵卓产生一丝一毫的厌恶。
“从古堡回来已经两天了,尤金早就醒了,你却一直睡著,你弟弟很担心。”似乎看出易渊的疏离,梵卓站起身,“我去叫他,你们这麽久没见面,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易渊缓缓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他太累了,不只是身体,还有心。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梵卓,更不知道能不能开口问出那个问题。
梵卓走到门口,却停住了脚步。“易渊,你没什麽想要问我的吗?”
易渊指尖骤然蜷起,半晌才低声问道:“亚尔林呢?”
梵卓的声音仿佛叹息:“他死了,彻底消失了,再也不会回来。”
(10鲜币)49矛盾的存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即使近在咫尺,对方的身影也有些模糊。梵卓神情凝重地看著易渊,仿佛在进行一场危险的对决,不敢有一丝松懈。
易渊终於动了,他坐起身,朝梵卓道:“帮我叫易游进来。”
“好。”梵卓的身体似乎晃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沈稳,举步朝外走去。
“梵卓,”最後一丝光线随著梵卓的离开黯淡下去,易渊轻声道,“谢谢你。”
梵卓的脚步一顿,眼中晦涩不明。他们都清楚,这声感谢是为了梦境中的陪伴,甚至是以前的默默帮助,然而也是这声感谢,将彼此的距离再次拉远。
易游很快就冲了进来,“哥,你醒了!”
“我没事。”易渊打开床头的灯,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露出一个笑容,有些疲惫,却看不出颓唐。“我昏迷的时候,有什麽事发生吗?”
“都快急死我了!”易游看他没事,拍了拍胸口。“你们走了没多久,我这里就一点消息都收不到了。血族那边根本不合作,说什麽是他们内部事务,不允许人类插手,连商宗宇的面子都不卖!”
易游一脸气愤,语速越来越快。“後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你的位置,我们带人硬闯过去,正看到梵卓从什麽阵法里冲出来。”
“梵卓……”易渊低喃一声。他心里清楚,闯出法阵的不是梵卓,而是亚尔林。
果然,易游疑惑道:“那家伙跟疯了似的,把周围的血族杀了个乾净,连我带的人都差点遭殃。幸好最後他昏过去了,不然一定会出事。”
易渊有些疲倦地闭上眼,仿佛亲眼看到了亚尔林倒下的样子。“那他……昏倒前有没有说过什麽?”
易游愣了一下,“也没什麽,只是看了你一眼。哦,当时阵法已经被破坏了,你和那个叫尤金的孩子倒在里面。”
易渊摸了摸易游的头,“抱歉,让你担心了。”
易游抱住易渊的腰,像小时候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你没事就好。”
表面上,易渊确实恢复的很好。之前那场荒唐的梦境,像是阳光下的浮雪,很快消失了踪迹,只留下淡淡的水痕。
第二天一早,易渊便恢复了往常的干练,衣服穿得一丝不苟,动作像是特意丈量过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工作日他习惯早起,加上天气阴沈,外面还有些昏暗。
打开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早已熟悉的背影。梵卓站在落地窗前,望著灰暗的天空出神。玻璃上映出他的神情,显得有一丝落寞。
易渊从容的脚步停了下来。这样的梵卓让他难过,却又在心底希望面前的人是张扬的亚尔林。面对眼前的男人,易渊总是矛盾的,正如梵卓和亚尔林这样矛盾的存在。
“早安。”注意到易渊的出现,梵卓温柔地打招呼,“怎麽穿这麽正式,要出门?”
“已经很久没上班了,既然身体没问题,也该工作了。”易渊解释道。
“我的建议是继续休息,毕竟才摆脱了禁咒的束缚,又经历了血族的法阵,你的身体还需要休养。”梵卓道,“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弟弟会支持我的意见。”
易渊蹙了蹙眉,显然不是很赞同。但正如梵卓所说,易游不会轻易同意自己工作的,而自己很少反驳弟弟的意见。
“相信我,你需要彻底的放松。”梵卓走到易渊面前,抬手去拂他额前的发梢。
易渊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脸上有些尴尬。然而梵卓没有放弃,而是紧跟著上前一步,捉住了他的发梢。“不要避开我,我不想一直提醒你我们的关系。”
易渊心中一震,在梦境里,他已经答应试著与梵卓相处,以情侣的身份。突兀地回到现实,他一直逃避去想这个问题,现在却不得不面对。
梵卓却忽然退了一步,“抱歉,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觉没有变,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不,不是的。”易渊觉得有些头晕,忍不住扶住了额头,“我没有否认我们的关系,只是……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能让你承认心情不好,看来我还不是那麽一无是处。”梵卓微笑著,掩去目光中翻涌的情绪。“可能有些过分,但我还是希望,在今晚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就算是一个追求者,最任性的要求吧。”
不,易渊垂下头,任性的应该是自己才对。明知道梵卓对自己的感情,却还一味地躲闪。自己习惯了商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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