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问题犀利,倒有不少老大人被他带偏了主题,没再继续教育他所谓的“为君之道”,而余天锡则是个伶俐的,听了赵昕的问题,想到了一些别的,再说的时候便有了些真正的投诚之意。
史弥远的死去令他的前途黯淡,但因为理宗在外还是维护史弥远的,所以他这个皇子师并没有因此撤下来,只不过多了一些老大人来分派,那份荣誉并不是那么显眼了,而他之前自持身份,与皇子交流不多,再想要投诚又苦无良机,赵昕的问题问来,他觉得是个机会,便尽心作答,甚至介绍了一些官员吏治的情况。
这份真心太真了,若赵昕真的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少年,怕是不能够发觉,然而正因为他不是,便觉得余天锡这人灵活机变实在是常人不能,他还记得理宗的真正发迹便是因了此人向史弥远推荐当时还是平民少年的理宗,而他之所以推荐理宗不过是因为在全保长家的偶遇,能够抓住一切机会为己用,也是个能人。
历史上已经写明的忠奸十分好判断,比如说岳飞是忠臣,秦桧是奸臣,那判断的原理几乎就从名字可以定论,真正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却未必是人人都知道的了。
放在当时来说,岳飞执意打仗,国库是否有那么多的银两支持,积弱的国家是否有那么多人力支持呢?秦桧反对打仗,是否是因为考虑到国家需要休养生息才这般决定呢?若是换上两个陌生的人名,不看后来的结果,随便让一个人来做这道选择题,ab选项不都是均等的百分之五十机率吗?
处在历史当中,并不知道明确的何人是奸臣的说法,那么,做出正确的判断需要知道的便很多,而这很多之中若是有人蒙蔽,比如说想要知道是否能够打仗,首先要知道国库有多少钱,而管理国库钱财的人若是有假账蒙蔽视听,上头的人又能够怎么办呢?当他听到钱不多的时候该怎么样判断是管理国库的在弄虚作假,还是真的没钱因而不能打仗呢?
一个因素影响下一个因素,一旦做出决策,那必然也如多米诺骨牌一般会形成连锁反应。
想要做一个明君,真的很不容易啊!
黄药师在一个月后回到了宫廷中,表面上是皇子的武功师傅,其实是在教导赵昕其他的东西,而赵昕有感于古代医疗的水平,对医术更上心了一些,而他用自己记得的上辈子学的医术与黄药师切磋,惭愧地发现他还是输了。
朝政纷繁,因为他是皇帝唯一的儿子,所以管束很松,他可以借阅历年的政要,哪一年有什么事情,皇帝是怎么做的,结果是怎样的… …学习很缓慢,学习的效果却不错,如此这般持续了四年,就在赵昕以为自己要顺利成年的时候,他从黄药师那里知道了蒙古大军再次来袭。
“药师觉得,若是我去刺杀蒙古大汗,可能成功?”赵昕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兴致勃勃,他早就想那么做了!
黄药师早知这位皇子不是个安分的,在外人面前也许足够沉稳,但真实的心性却总有些跳脱。
“半数而已。”黄药师考虑到了蒙古好武,蒙古大汗身边的江湖人士应该也是不少,其中那个国师金轮法王就曾经在英雄大宴里展露过武功,黄药师虽然没去看过,但也从黄蓉那里知道了第一手的资料,能够判断对方的武功应是与自己不相上下。
不过… …目光转到自信的赵昕身上,这位皇子的武功也是极好,而且据他自己说他那北冥神功是可以吸取他人内功为己用,想来也不至于吃亏。
黄药师的教养方针从来都是放养,又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必太过紧张,杀敌不能,自保总还是能的。
生性不爱在一个地方的黄药师自觉在此地停留已久,便想要换个环境,哪怕回桃花岛也好,他还有个徒儿程英,四年不见也不知武功习得怎样了,一想到因为这几年的停留而耽误的事情,散漫惯了的黄药师便觉得一刻也留不得,跟赵昕说了告辞的话,当即便飘然离去了。
赵昕目瞪口呆地看着黄药师一副高人风范地离开,半晌无语,高人就是高人啊,怎么都留不住。
对其性子很有了解的赵昕倒是感慨这四年他能够留在这里真是不易啊!
已经十五的少年在大理成亲也够了,在大宋,还差一点儿,说来男子一般应是二十而冠,弱冠是为成年,而因为古人寿命不长,十几岁结婚的占了大多数,当然也是十七八结婚的多,并不如满清时候十四五便有婚娶的。
赵昕以为,婚娶早的多半都是少数民族的特例,因为人少所以要早婚以图早育,却不知早育生下来的孩子容易夭折,最后还是人少。
虽则还不是成年,但因为他是理宗唯一的儿子,理宗见着他也算平安长大了,渐渐也把他当继承人看待,处理朝政的时候还会和他说两句为何这样处置,教导他如何做一个皇帝,父子两个的关系倒比小时候亲近多了。
这日瞅着理宗心情不错,他便开了口,求恳此事,为了表示郑重坚决,他跪地请求道:“蒙古年年犯边,多有侵占之举,我朝虽大,怎奈这般蚕食,儿习武多年,早有成效,于百万军中取蒙古大汗首级想来易如反掌,若果能为父皇除此心腹大患,也是儿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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