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二百九十八年光阴流逝。在那个全世界球迷都疯狂欢庆的日子里,堂娜·伊莎贝拉却反常地关上了电视,来到书房,从摆着琳琅满目展品的展示架上取下一只象牙盒子。
她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一枚金色的项坠,和一封尘封已久的书信。
堂娜拿起信,想了想,又把项坠也一起拿了出来。
信封上写着:转交佩德雷加斯家族的堂娜·伊莎贝拉,请于第20届世界杯足球赛开幕后开启。信上的蜡封完好无损。
堂娜·伊莎贝拉拂去蜡封,取出书信。信中只写了一行字:
莉莲娜·霍克之墓。
她轻嗤了一声,旋即露出笑容。她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了。
她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
73、勇者前行16 ...
公元2014年6月15日夜,弗吉尼亚州,某处海岸
堂娜·伊莎贝拉提着裙子,小心翼翼地不让海水弄湿自己的裙摆和鞋尖,然而收效甚微。
她大声抱怨道:“亚当那个家伙真讨厌!怎么偏偏挑这个时候!害得我们大家连球赛都没的看!”
旁边卡尔文、拉米那和乔治没精打采地附和她。
堂娜拿着一张十分简陋的手绘地图(她自己画的),对着海边的礁石指指点点:“就是那儿!等潮水退了就能看见了!”
莉莲娜·霍克的墓位于海边一处洞窟内,然而数百年来海岸线的变动让海水淹没了洞窟,只有在每天退潮的时候,洞窟才会显露出来。
莉莲娜在自己的笔记里用暗语提到过墓穴的位置。格拉克曼父女也将这段文字翻译了出来。不知他们和伊森·辛铎雷德有没有实地去寻找过。不过,就算他们找了,肯定也一无所获。
当堂娜拆开那封来自三百多年前的书信后,她就召来了卡尔文、拉米那和乔治,四人一起抵达了洞窟所在的海岸,等待退潮。
身为血族,堂娜夜视力超群。此刻在人类看来黑黢黢的海面,对她来说却犹如白昼一般清晰。她看见海平面上出现了一艘船的影子。影子越来越大,显然是朝他们的位置航行而来的。
这可奇怪了。这片海域遍布暗礁,不是什么良港,也缺乏渔业资源,所以几乎不会有船只停靠。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出现了一艘船?
乔治凝望着远方的船影。“那是‘哈瓦那之阳’号。”他说,“我父亲的船。”
堂娜·伊莎贝拉瞪着他,“你叫埃德加来了?”
“我想他大概很乐意跟老朋友见面。”
“哈瓦那之阳”号在海面上抛锚,并放下了一艘小艇。乔治能隐约看见一个黑衣人坐在小艇里,奋力地划着桨。
二十分钟后,小艇终于停泊在了他们脚下的礁岩边。埃德加·彭斯把船拖上岸,右手抓住一块岩石,轻轻用力,整个人便轻盈地跳了上来。
“好久不见了,堂娜·伊莎贝拉。”埃德加绅士地向堂娜伸出手。血族长老一脸嫌弃地把小手递给他,似乎对他指缝里的泥土感到很不满。埃德加亲吻了堂娜的手背,等他的嘴唇一离开,堂娜就立刻抽回手。
埃德加转向乔治。
“很高兴见到您,父亲。”乔治与埃德加拥抱,亲吻了彼此的面颊。
“今天是个非同一般的重要日子。”埃德加说,“那延续了三百余年的奇妙因缘,终于将在今天划下句点。”
“今天也将是个全新的开始。”
他们在岩石上又等了二十多分钟,那个洞窟终于从不断消退的潮水中露了出来。
“我们走!”堂娜指挥道,“动作快,要是磨磨蹭蹭的,就该涨潮了!”
五名血族如同在岩石间跳跃的羚羊,轻捷地下到洞窟边,只有堂娜·伊莎贝拉一个人不情不愿的。虽然退潮了,可洞窟边的海水还是能淹到脚踝,她很不乐意弄脏自己的鞋子。他们花了几秒钟商议,快速地得出结论:让卡尔文扛着堂娜继续走。
于是血族长老像一袋面粉似的被自己的血族之子扛在肩膀上。
他们进入洞窟内。洞窟的地势逐渐向上,往里走了不到几码,脚下就完全没有海水了。于是堂娜被放了下来。她好奇地打量着头顶的岩壁,说:“你们看,虽然被海水冲刷了很久,可还是能看出人工开凿的痕迹,绝对没错。”
越往里走,“人工开凿的痕迹”就越明显,最后,崎岖不平的洞窟变成了四四方方的通道,岩壁也变得干燥,看来他们已经往上走了不少路,连海水都淹不到这儿。
通道尽头伫立着一扇银色的大门,门上铸着简朴而庄严的纹路。堂娜挤到一行人最前面,将手掌贴在大门上,说:“这门是镍铁合金,17世纪没有这样的冶炼技术,只有炼金术能做到这一点。”
“这果然是莉莲娜·霍克的坟墓?”卡尔文敬畏地说,“三百年了,我们肯定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
这扇关闭了三百多年的大门即将打开,门前的无人心情各不相同,有急迫,有激动,也有些许伤感。
堂娜回头望着另外四人,在他们脸上都看见了肯定的神色后,她转向大门,手指在门上滑动,划下一个复杂的符文,并念出冗长古怪的咒语。
在她的念诵声中,门缝迸发出金色的光,然后缓缓向内打开。虽已过了三百年,可门轴依旧像新的一样,没发出半分刺耳的声音,可见当时铸造技术之高超。
门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墓室。当门打开时,墓室四角各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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