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光弹还在往上发射,探险的时候曳光弹药携带数量有限,一般只有遇到突发状况才会不断的发射求救,要求周围所有的队伍集合。
我记得黎簇的队伍停驻在门外,也许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无法进来,或者是我待的地方有危险,所以他们在试图发出警告。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得继续前进了。我不明白为什么门里是这样的情景,但这里没有我需要的,我也不再纠结。然而,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人面鸟石像脚底附近,有几个突兀的刻痕,我转过去想要仔细地看,就看到那是一个特殊的记号。
这个记号我见过多次,这是闷油瓶代表自己所用的记号。
我突然呆住了,无法心无旁骛地像曳光弹的方向跑。这里没有岔路一说,周围的石塔是环绕这块空地建造,以闷油瓶的性格,他不会在没有需要刻画记号的地方留下自己的标记,这个东西出现一定有特殊含义。
我看了看曳光弹的方向,检查自己身上还有什么装备能支持我在黑暗中探索,结果一无所获。除了身上的登山服,其他东西都不见了。
我有些犹豫,身上没有装备,探索等同于送死。但我还是往这个刻痕所指向的地方看去,就看出标记指着的是一座石塔。我之所以认定,是因为这座塔太突兀了,格格不入,比较低矮,只有很少的几块石头组成,颜色比其他石塔也深,最顶上放着一块似乎是颜色稍浅的小薄片。
这个时候,射击曳光弹的人可能弹药不足了,黑暗和明亮的周期交替里,黑暗的时间明显变得更长,好在从石像到那座特殊塔的之间距离不算远。
我静了静心,打算摸黑前行,感到莫名地笃定,充满了没来由的信心,直到到达了那座特别的塔跟前。
这座塔其实只到我的胸口,组成塔的石块都很粗糙,上面没有能显示含义的花纹,似乎就是普通的岩石,而不是家族的图腾了。塔的顶端端正地摆着的东西,原来是一张折起的格子信纸。年头看上去不短,已经发黑变脆,好像拿起来就会立刻散掉。
从纸张折叠的开口里我能够看到一点内里,似乎写满了字,可能腐蚀或者单纯是年代问题,几乎不可辨识,粗看上去就是一些晕染开的黑色方块。
在明灭的光弹照明里,我没有手电,不可能看出那纸上记录了什么,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带走它,按我现在的性格,应该不去自寻烦恼,扭头就走他妈的,可鬼使神差,我还是伸手展开了那张纸。
一经动作信纸果然碎成多块粉片,在我的呼吸下差点直接飞散。只有最上头的一条和最底下的一块,还勉强可以算作是“纸”,留在原地。
我不敢再伸手去抓,几乎趴到了纸上,最上的那一条只有两个字,也完全模糊不清了——如果不是我太熟悉这两个字的形体,我可能真的无法认出那上面写了什么。
那两个字是我的名字。
我的好奇心一下跳了起来,可是中间部分实在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再去看另一块。上面的字稍微多一些,可惜能认出的也只有一行,那八个字,我猜测了半天,写的是:情长纸短,望你平安。
这段话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我慢慢品位了 起来,加上曳光弹的的照明带起来的光影弄得我眼花,我根本没有注意到石塔背后的变化,等我猛地反应过来,才看到,我熟悉的那双眼睛正看着我。
后来我才明白,当时闷油瓶是坐在石塔的一侧,完全隐藏在了阴影里,直到他自己站起来,我才注意到他。
闷油瓶看上去没有受其他伤,气色与之前没有不同,我却觉得自己有几十年没有见过他了,一时竟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看上去,怎么,好像是老了?
我的疑问脱口而出,就看到闷油瓶淡淡地笑了,对我道:“快走。”
我脑子懵懵懂懂,好像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又感觉有太多和自己记忆有出入的地方,但是当时当刻,我竟然完全没有其他发问的yù_wàng。
一时无话,我们在石塔中快速穿行,渐渐接近了青铜门。接近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扇门正在渐渐关闭,而且越往门缝出靠近,越能感到风的力道,风声的怪叫也压倒了其他的动静,我几乎听不到除了风声之外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空气压力变化的原因。
最后一发曳光弹在我能看清的地方打出,打枪的好像是胖子,影子的块头很大。但是奇怪的是,我发现听不到他开枪的声音。就好像除了门之外,还存在着一道透明的屏障,隔断了声音。
等我们接近门缝,缝隙的宽度基本只能通过一个人了,门那头的东西还是看不清,外面的人似乎也看不到我们,一个劲往里乱照手电光,导致我完全睁不开眼,只能伸手摸索。
闷油瓶推了我一把让我赶紧,我心头一动,反而停步了。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并且我还有非常不好的感觉伴随着这个场景。
于是我下意识干了一件事。
事后回想,我应该是非常丢人地反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几乎可以说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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