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薛雪知道,他们天邈宫总是一脸漠然看起来就像是冰山面瘫的左护法并不是因为冷心冷情才沉默寡言,而是因为柳思寒是一个很腼腆又谨慎的人,说一句话就要思考好久,于是等到他说出来之前,大家早就把话题转到一边去了。
久而久之,柳思寒更是行动快于言语,也是更加的不太喜欢说话了。
“唔,或许本王的记忆力有所模糊,但是我相信锄药是不会认错的。”话音刚落,一直在门口和陆仁嘉对峙的锄药小厮就笑眯眯地进来了。
依然是讨喜的圆圆苹果脸,两只眼睛又大又亮,说不清的调皮狡黠:“见过王爷,见过雪儿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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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姨娘又回娘家去了,不同的是,她这次是和她的弟弟柳元茂一起回去的。
每一次回家,蓉姨娘都要在离家门很远的地方下轿子。因为有许多的人前来迎接她,她就会生出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所以她要下来走一走,一来是表示对那个地方人的尊重,二来就是战士一下自己的卓尔不群。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
即使她的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穿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脚蹬绿缎子绣花鞋。
即使最近薛府名声大起,就连她这个嫁入豪门的姨娘都水涨船高,变得越发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了。
只是因为柳元茂——在得知薛雪被沈王府定下来了之后,柳元茂不自量力地还去找了薛雪,不仅去找了薛雪,还偶遇了那个时候和薛雪在一起的沈王爷。
便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那个时候柳元茂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平日里还是会看点儿眼色的他突然对着沈王爷大侃只有真爱才能够得到幸福,切莫做棒打鸳鸯的人之类的。
先不说他的言辞内容,就是敢在沈王爷面前指手画脚就是一大重罪——柳元茂是什么身份?沈王爷又是什么身份?
于是当时柳元茂就被沈王爷身边的小厮暴揍了一顿,又挨了几十个板子,最后扔回了他在帝京的住处。
而面对明目张胆的做了这一切的沈王爷,柳家又能吭一声吗?
所以,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吧。
一到家,蓉姨娘的娘就扑到在柳元茂身上“心肝肉儿”地哭个不停,柳启虽然骂了柳元茂一句“自作自受”但是见到自家幺子凄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软了心。
不过虽然柳元茂的境况很凄惨,但是蓉姨娘却并没有多少难受的感情的。
是以在自家爹娘都把注意力放在柳元茂身上的时候,她还是尽可能地活得逍遥自在。
这一天,蓉姨娘正在众女子的簇拥下刚要走进家门,就发现在不远处的巷子口站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青年。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衫,黑色的头发梳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眉目间满是春风拂柳的温柔。
“吧?”她一张口就喊了出来,随即脸就红了,心也跳了起来。
艾言清是秦州柳蓉蓉他们那个镇上最大的财主艾金前的大公子,他比柳蓉蓉要大上七八岁,小的时候柳蓉蓉经常跟着他的身”地叫着,让他给她掏鸟蛋,让他教她编蚂蚱,让他教她画图画。
柳蓉蓉八岁的时候,娶了妻的艾言清就去苏南读书去了,又过了几年去清州游学去了,柳蓉蓉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一晃十年过去了,那些原本已经蒙尘的记忆居然还如此的清晰。仿佛一举一动才发生在昨日似的。
柳蓉蓉这样想着,她呆住了,想要上前去与他说几句话,但是却不知怎么的,怯怯地不敢挪步了。
倒是艾言清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过来:“蓉蓉,不了吗?这么愣愣地看着我。”
柳蓉蓉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热发烫,似乎随着自己心脏的鼓跳那热度越发的强烈了。她强自稳定下来,羞涩地朝着艾言清笑了笑:“谁不认识你了?是你不认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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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柳蓉蓉才知道原来这次艾言清回到秦州来是养病的,他已经在清州定居了,等病好了就又要回清州去。柳蓉蓉内心居然有了几分怅然的感觉:“他还要走,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见到他呢?”
那个时候,她甚至有了一种去艾家走一趟的冲动,可到最后,她也没敢迈开脚。
柳蓉蓉就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躺在熏香的藤椅上,闭着眼任思绪流淌。仿佛柳家和薛家都已经离她远去了,只有艾言清那好听温雅的声音浅浅响起。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这种感情多么美好,虽然人死了,但是却得到了真正的爱情,所以也是幸福的。”
“你不是有个她了吗?难道没有得到真正的爱情吗?”
“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李商隐的这两句诗的确是用来写爱情的,不过后来就演变成了赞美人民教师了=v=
要是王爷小攻是正义大侠就太符合这个情形了=w=
拜师的第一年,与师兄初遇魔教教主,师兄皱眉道:大魔头。
谨记在心。
第二年,师兄与魔头斗剑斗了三天两夜,末了,师兄微微笑:好对手。
是说武功?于是谨记在心。
第三年,白天才听各大门派商议铲除魔教,晚上便在师兄房里撞见魔头,大惊。
师兄一声咳嗽,想了想:你师嫂。
只得老老实实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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