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天生就像葛朗台那样,存著巨款等著留到棺材里面吧,路天泽嘲讽地想。
他坐在椅子上,从意识到自己在想苏末後就开始左顾右盼,眼神从冰箱上的花朵到墙壁上的画框,最後又落在桌子上的白粥上。
一分锺之後,代表好奇心的小人以绝对优势打死了那个理智小人,路天泽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浴室门口。
磨砂的浴室看的很清楚,膈应效果几乎为零,但是里面的人都背对著路天泽一心谈话,丝毫没有发现他。
“手怎麽受伤了?”一直对著路天泽视如空气的阿扬问,声音却是路天泽从未听过的温和,路天泽甚至觉得有点好听,低低的声线居然有点华丽。
苏末不是伤在腿上麽?怎麽又变成手受伤了?路天泽有点纳闷,静耳倾听。
苏末嘟哝了一句,声音太轻,完全听不到在说什麽,路天泽不由得往前又进了一步。
“等我来扫就是。”阿扬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要不要包扎一下?”
“没事,两个玻璃渣而已,他起来不喜欢穿鞋子的,划破了不好。”苏末的声音倒是稍稍提高了,然後抱怨起来,“头洗过啦,不要再洗了。”
阿扬肯定没听,因为隔了一会儿,苏末又低低地嘟囔了一句:“真洗过了啊……你是要把我的头洗几遍啊!”
路天泽原本他们的谈话会神秘一些的,比如关於公司,或者关於自己,谁知道两人就头洗了几遍这个问题争辩了一会儿後,里面就彻底安静了。
他站在门口,又等了好一会儿,磨砂的玻璃上看得到浴室里面身影叠加的两人,阳光从浴室的窗户撒到玻璃门上,两人的剪影黏糊在一起,一片和谐的暧昧,他就突然有点萧瑟了。
很久之前,他跟苏秦的影子也是连在一起的,剪都剪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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