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游一脸狭促,不吱声。哭鼻子就哭鼻子呗,还本能,嘁~
白苏不急不躁地在怀里摸索着什么,季南游心想难道他想找块手帕?刚想逗逗他,白苏就毫无前兆的出手了,指尖一弹,细小的粉末扑到季南游鼻端。
“阿嚏,阿嚏……你……阿嚏……什么玩意……嚏!”
“药。”白苏拍拍手,舒坦了。
“喂!你这……阿嚏……庸医!有没有点……阿嚏……医德啊!”
“有。”
“啧!……阿嚏……”
慕北驰端着张云淡风轻的脸纠结,两人要是都住下,以后家里得闹腾成什么样。
洛云息放下茶盏,不轻不重地墩到案几上。终于说活了:“先用饭。”
季南游在水里闷了好大会,才得劲儿了。坐到桌边老实的吃饭。他和白苏都是肉食动物,口味近的很,因此总是抢菜。都不肯退让,像两只护食的狗崽。台面上是寸土不让,台面下暗潮汹涌。顶得整张桌子晃来晃去。慕北驰和洛云息只作未觉,泰然自若地用自己的。
说来也怪,他俩争得再凶,慕北驰总能轻而易举地从中夹到。洛云息就更不用说了,他想吃什么,两人都会默契地歇火,待菜夹走了,又拧上了。
“白苏,吃过饭麻烦你给南游看看脉象。”洛云息随意道。
“小爷才不需要!”“不看。”
哦,这点上意见倒是很统一。
“白苏,这是季南游。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他的内力增长很多,却不像自己练成,会不会对身体有损?”洛云息道。
“会。”
“你能为他瞧瞧吗?”
“云息,我说过了,不需……”季南游不悦,还没说完,就被洛云息轻缓的一句顶回去,“我很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小爷自个儿都没当回事……”季南游嘀咕。洛云息淡淡地看了他眼,“那是你的事。我担心。”
季南游撇过脸,“他看了也不一定有办法治。”
“总要看过才知道。我相信他。”
“好。”白苏咽下饭,点头。
慕北驰翘了翘嘴角,什么都没说。
这次的脉诊的时间很短,但白苏用来发呆或者说思考的的时间很长。等待向来是最磨人的。洛云息忍不住准备开口了,才听到白苏冒了句:“居然没死?”
洛云息以为他状况堪忧,心里一紧,忙问:“有办法治吗?”
“没有。”白苏干
脆地摇头。
季南游耸耸肩,等死就等死吧,也没啥。洛云息却懵了。他简直不能想南游会死在自己前面。绝不允许。抓住白苏的肩膀,“救他。”
白苏纳闷。怎么救,为什么要救?他的沉默加深了洛云息的惊虑,让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怎么会,南游,明明……”
“云息。”慕北驰看他身形微晃,忙伸手稳住,“冷静点,还没弄清楚,不要急。”
季南游火大,“喂庸医,你明道我二哥身体不好还当面吓他,欠揍啊。”
白苏明白闹了误会,安慰道;“死不了。没事。用不着治。当时没死,现在也不会死。”洛云息放下心来,“到底是怎么了?”
“他吃了七叶血莲。”
季南游多少有点刮目相看了,觉得白苏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连自己吃的什么都知道。其实这还真不是白苏诊出来的,是猜出来的。他之所以发呆了那么久,就是在推测今年有哪种灵药可能会出土。
慕北驰不耐,“南游,说清楚。”
“去年,哦,应该前年腊月,我听说七叶血莲到了成熟的时候。便去雪茫山上碰碰运气。遇着了呗。”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慕北驰不解。南游的性子不会为了什么灵药的流言大老远地跑去山上蹲点。
觉得或许云息用的着啊。这话季南游是肯定不会讲的,只道:“既然七百年一回都赶上了,反正我也闲着,凑个热闹罢了。结果遇到条蛇来抢,小爷差点没让它缠死,情急之下就把血莲给吞了,免得便宜了那畜生。最后不知那蛇血流得太多还是怎么的,抗不住挂了。肚子里滚出个蛋,顺手被我吃了。免得以后来条小的报仇。哦,味道可够恶心的。”
“然后呢?”洛云息问。
“然后那厮居然没死透,尾巴一扫……小爷晕了。醒来就……被人救了。”
洛云息恍然明白白苏那句“居然没死”的含义。灵药旁边必有凶兽守护。南游单枪匹马地去抢,还能好端端站在跟前,实属侥幸。
洛云息:“身体有什么不妥?”
“难受了阵子,现在没感觉了。嗯……就是忘了不少事。直到去年年末才记全乎。”
“不是蛋,是内丹。冲和药性。命大。”白苏道。遗憾地想,若是七叶血莲真能拿到手,对洛云息眼下的情况裨益匪浅。
慕北驰:“那他失忆是怎么回事?”
白苏想了会子,只有一个解释:“撞的。”估计
是被蛇尾扫到,撞了头。
洛云息:“他的内力暴涨对身体损害多大?”
“过几年,身体适应,无碍。”
“那就好。”洛云息这才松了口气。关于“凑热闹”的解释他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郑重道:“不管你为了什么冒险,以后不要再这样。来找我们,大家一起做。”
“哦哦,行了行了。”季南游胡乱点头。
慕北驰沉眸看他。敢敷衍?
“知道了。”季南游让他看得哆嗦了下,正儿八经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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