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论文被人动了手脚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而能接触到他电脑的人……前段时间招生报名时用过他电脑的人太多了,但他实在不想去怀疑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这简直是在往自己脸上狠狠地甩耳光,嘲笑着自己的轻信。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平时就算有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也非要用这样的手段?除非……
陆望面色凝重地把浏览器打开,推算了一下大概日期,把那几天的浏览历史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把最后一页翻完的陆望心沉到了底,真的是那小子。
秦简澜明面上说着要报那个三流学校的招生,然而记录里根本没有那个学校的招生网站,这也就顺利地解释了为什么繁琐的报名流程秦简澜只用一个中午就完成了——他压根就没有去报。而那天中午搜索记录里赫然显示的他论文的标题也再次不容置喙地佐证了这一事实。那小子,到底是百密一疏,记录也没删除,陆望嘲讽地扬了扬嘴角,但是那又怎样呢?他已经成功地让自己抬不起头来,就算被发现了,自己也完全不能对他做什么,哈。
他该感谢让他发现动手脚的是秦简澜吗?而不是那些与他相处了两年多,他寄予厚望、倾注心力的孩子们……陆望强作欢笑。但是谁说对秦简澜,他就不是一视同仁?恐怕在最初的剑拔弩张期过后,陆望已经对秦简澜颇具认同感,只是在现在这种可笑的局面下,他并不想承认。对方不是这么认为的,他又有什么办法。活了二十多年还看不穿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人,他也无需怨天尤人。
陆望回到家并不想告诉母亲这件事,他母亲这两年身体不好,但好在他一直陪在旁边,精神倒是还可以。他不希望这件事把他母亲的精神也拖垮了。
眼下最棘手的便是经济问题了,没了工作的他要养活他跟母亲两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回乡那年就让母亲把工作辞了好好调理身体,虽说教师的工资并不算丰裕,勉强也足够母子二人生活了。加上后来陆续有许多学生家长慕名而来找他给自家孩子辅导,他虽然从来不规定如何收费,甚至还给家庭拮据的学生免费辅导。但是大多数家长都心中有数,费用给得都十分大方。因而这几年他和母亲的日子过得可以说是顺风顺水。然而现在被停了职,恐怕那些家长们也都会避嫌不再把孩子送过来,那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现实就是如此。
翌日。
“妈,我上班去了。你记得把盅里的药喝了。”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陆望走出屋子关上门,有些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这样自欺欺人也实在不是他所想。
陆望走进城市公共图书馆,找了个位置坐下。工作日的图书馆有些冷情,陆望拿起手机翻了翻人才招聘的网页,但是也并没有什么适合的。况且学校那边对他的处理也只是“停职”,理论上他还是学校的教职工,并不能到其它单位入职。一想起这个,学校方面的做法虽说是“停职”,但是后面并没有加上一个期限,这怕是在等他自己扛不住直接去辞职,学校方面也能捞一个“宽容”的好名声。对此,陆望也没什么可以愤慨的,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学校要怎么做都不能说是过分。
陆望随手点开了某支付软件,却在主页上瞄到了与其合作的某网约车鳌头。“网约车”……陆望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吧。
陆望在注册完车主后的几个小时就收到了认证,可以正式“上岗”了。
秦简澜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方才物理课上课时走进来一个陌生的老师,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死精分真的走了……
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苏启给他打了个电话。
“大秦,你说你前段时间得水痘闷了这么久,是时候出来解解闷了啊。”
“老子正烦,没心情理你。”秦简澜不耐烦道。
“诶别啊。不过你有烦心事?给兄弟我讲讲我帮你琢磨琢磨呗。”苏启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八卦道:“大秦你最近感觉运势不太好啊。前段时间你不是也挺心烦的嘛,就那老师还是什么的破事儿?怎么样了啊,按我跟你说的要领行动了吗,嘿嘿。”
“你他妈给我闭嘴。”秦简澜一脚揣上面前的茶几,那可怜的茶几划出了两米远,上面的杯子互相磕碰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噪音,边缘的杯子直接摔到地上顽强地滚了好几圈,没碎。
“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苏启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点不爽但是彼此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他明白秦简澜是真的碰上什么事儿了,也就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秦简澜这是正处于混乱的边缘,苏启还非要拿着匕首往他伤口上插,他吼他一句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是你也别把自己憋坏了。来一起喝酒总行了吧。”苏启顺着他的毛捋。
“知道了。”秦简澜知道自己心情不爽拿苏启撒气有点过了,坐在这里也束手无策,索性一起喝酒喝个醉生梦死。
秦简澜在一个多小时候到了“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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