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林没有回应,良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章婆心知肚明,她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走出去在病房外等候,给两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佐林站了一阵,又找了张椅子坐下,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许幕远,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
单间病房内弥漫着寂静的气息,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佐林的思维却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他就这样呆坐了很久,直到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他才回头一看——原来是护士。
护士有些意外这里还会有人来,她看了佐林一眼,随即了然的说道:“你就是佐林?”
这次换佐林惊讶得看着她:“你认识我?”
护士摇摇头,把即将输完的输液瓶取下,换上新的,然后分心回答他:“不认识,不过这位病人在昏睡的时候一直‘佐林佐林’的叫,我想这应该是男人的名字,现在看来并没有猜错。”
佐林没有回答,把复杂的目光投向许幕远。
见没人回应,护士瞥了佐林一眼,再看看病床上的人,心里做了一番比较。
这两人的年龄明显不同,而且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好像还要大一点,要说佐林是他的儿子,看起来也不像,那么,会是什么关系呢?
情不自禁的,护士问出了口:“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呢?”
佐林怔了怔,没有及时回答,似乎也在思考她的问题,护士见他没回话,以为他不想说,耸耸肩膀就要离开,谁知这时却听到他说:“我是他的……朋友。”
没有去探究话里的真实性,护士哦了一声,就带着空了的输液瓶离开。
佐林微躬着背,手肘拄在双膝上,注视着病床上的人,眸光却在微微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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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院的医疗条件比不上城里,要不是赶着救治,章婆也不会把佐林和许幕远安置在这里。而现在,佐林已经康复,许幕远虽然还处在昏睡中,但基本的情况已经稳定,章婆思量了一下,把迁到大医院的想法和佐林说了说,佐林觉得可行,两人便开始着手办理相关手续。
许幕远受了这么重的伤,按理来说应该联系他的家人,可是佐林并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哪里,派人去调查,才得知他们在国外,出于远水救不了近火的理论,佐林便不打算再去打扰他们,可除了许父许母,还有谁会关心他的死活呢?
想来想去,佐林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李莫维。
由于从山上摔下来的时候,手机也跟着粉身碎骨,佐林只能到外面的电话亭打电话,好在李莫维没少找过他,号码倒是倒背如流。
当李莫维接到一通陌生来电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反应,等听到佐林的声音,才有些惊讶得怔了怔,结果下一秒,当他得知许幕远出事的消息时,顿时蹭地一下从皮椅上站了起来,连手中的工作也来不及做,就火急火燎的赶往佐林所说的医院。
几乎是一路飞奔到目的地,行车途中,李莫维已经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交警追了他几条街,正要包抄上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是李莫维的车,鉴于他在a城的身份不同凡响,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只能任他在a城的马路上横冲直撞。
李莫维在驱车赶往医院时想了很多很多,他实在不明白前一秒人还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就躺到医院里去了呢?突然想起前不久许幕远移交公司股份的怪异举动,再联想到佐林的那通电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觉,他总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就这样,带着满腹的疑问,李莫维赶到了医院,刚推开病房,映入眼帘的景象就让他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幕远会伤得这么重,这还是曾经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男人吗?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转眼间他就变成这样了?”李莫维瞠目结舌。
佐林正坐在一边削平果,与其说是削给自己,倒不如说是削给许幕远。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在许幕远的身边,几乎每天都会重复削平果的举动——他在等,等许幕远醒过来,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个期望一直没有实现。
看到李莫维走进来,佐林仅仅瞥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他听,当然,省去了许幕远死皮赖脸的待在章婆家不肯离开的部分。
越听到后面,李莫维的表情就越复杂,到最后,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你是说,你从山上摔下去又醒过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幕远?”
佐林点点头。
“那还真是奇怪了。”李莫维单手托着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状,“他怎么会突然到你那里去?”
“……不知道。”
“可是你知道吗?在幕远出事的前几天,他还在办理公司股份的移交手续。”
正削着苹果的手猛地顿住,佐林抬起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55
“你刚才……说什么?”
不顾手指上被尖锐的水果刀刺破的伤口,佐林面带惊讶的问道。
李莫维像没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幕远现在把公司的股份移交给了我,当时我就觉得很奇怪了,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个举动?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在办完事情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你所在的地方,要不然事情怎么这么巧?”
说到最后,他莫名其妙的盯住佐林,用意味深长的目光观察着他的表情。
佐林低下头,掩住眼底的那抹惊慌:“是吗,搞不好还真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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