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朵朵对我好!”爱云恨到极点地恶狠狠瞪了一眼朵朵,“自从她来到咱们家,就抢去了属于我的许多东西,哪怕她这一生做牛做马都不能弥补,她对我好是理所当然的!”
朵朵微蹙着秀眉,爱云的这番话里似乎蕴含着许多信息。
林永芳被爱云质问的哑口无言,脸上的痛苦、失望、后悔无以言表。
陶爱家气极,上前给了爱云一个响亮的耳光,怒斥道:“人无完人,从公平的角度来说,妈妈以前确实做错了一些事,但是作为母亲,她把我们五个抚养成人就对得起我们了。
并且对你,母亲一直在竭力弥补,家里什么好吃的好穿的不都紧着你吗!你还有什么好怀恨在心的!
朵朵夺去你什么了?我只看见你总是想从她那里抢些什么走!”
爱云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流着泪冷笑了几声:“三哥这一掌打的可真好!”
她挑眉挑衅的看着陶爱家:“你说朵朵夺去了我什么!我本不想说的,你偏逼着我说,那就别怪我了!自从妈妈收养朵朵之后,她夺走了妈妈对我的一部分爱,也夺走了曾经最疼我的三哥!如果没有她,妈妈只会爱我一个女儿,那对银手镯也就会只给我一人。并且妈妈也不会先给姐姐做手套,再才给我做,把我排在姐姐之后!三哥也只会围着我一人团团转,大嫂的那对银手镯送的人只会是我,而不会是她朵朵!”
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盯着爱云,他们谁都没有料到爱云竟有这么一套扭曲的人生观。
“爱云,你住嘴!”林永芳怒吼!
爱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挑眉讥讽的看着林永芳:“怎么?我戳穿了朵朵的身世,妈妈急了?”
众人都担忧的看向朵朵,朵朵虽然有些震惊,却似乎承受住了这个打击,并没有哭着喊着跑掉。
——不过也许是她目前身体状况的原因,她没力气跑掉。
刘翠花对着爱云冷笑:“就算没有朵朵,我也不会把那对银手镯送你的!那可是我家的传家宝,我不会轻易给人,朵朵为我们这个家做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只有她才配得上我那对银手镯!”
爱云脸色灰白。
陶爱家道:“虽然朵朵来到了我们这个家,我也的确疼她,可是我对你的手足情也从没减少!”
陶爱国也开口了:“再说朵朵是爸爸妈妈收养的,而且是妈妈一个人抚养长大的,就算朵朵要报恩也是报在妈妈头上,而不是报在你的头上!她不欠你一分一毫!妈也不欠你一分一毫,没人欠你一分一毫!”
爱云的脸色越来越白,神sè_láng狈,点点头,咬牙切齿连说了三个“好!”字:“今天你们终于露出了你们的真面目!你们为了一个收养的这样对待你们亲生的女儿和妹妹,不就是因为朵朵会赚钱带着你们发家致富吗?所以你们才对她不遗余力的跪舔!”
林永芳气的不能自己,狠狠给了爱云一巴掌:“爱云,你从小身体差,妈要负一大部分责任,所以对你心生愧疚,因此,不论你做错了什么,妈都从没动过你一个手指!可今天我要把你打醒,朵朵虽然是妈收养的,可妈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你一样同等看待,不分彼此!所以我疼她绝对不是因为她会赚钱,而是她是我的女儿,仅此而已!”
爱云泪流满面,凌厉的盯着林永芳:“都已经撕破脸了,妈妈又何必找话掩饰呢?”如果不是为了朵朵的几个钱,你们会轮流对我扇耳光吗?”说着打着伞,转身跑掉了。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动一下去追她,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林永芳身上。
林永芳看着爱云渐渐跑远的身影,整个人就像长跑跑到终点一样,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疲倦到了极点,淡淡说:“随她去,”便要纳百川带朵朵去看病。
纳百川刚要扶朵朵坐上自行车后座,朵朵却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顿时众人一片慌乱,心急火燎的把朵朵往医院送。
爱云跑出了一段距离,见无人来追她,心中充满了失落感和对朵朵的憎恨,同时也很茫然,都这么晚了,自己该往哪里去?
她暗自庆幸,是吃饱晚饭出来的,不然现在又冷又饿,更加难熬。
孙子健正在大街上“加夜班”,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用偷来的钱买的上海制造的男士手表,已经过了九点,自言自语道:“该收工了。”
这时他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于是两只眼睛满大街乱瞟,看有没有哪家个体户还开着门。
忽然,他的眼睛定格在某处。
那不是爱云吗?她怎么还没回家?
不过离家出走的少女,我最喜欢了。
孙子健的唇瓣勾起一抹下流无耻阴险的笑容。
孙子健看见路旁有两个二十几岁的流浪汉,这种四肢健全的流浪汉一般是农村合作社解体,实行承包到户后不肯出力,不肯种庄稼的懒汉变成的。
孙子健心生一计,跑到不远处一个卖烧饼的摊子一口气买了四个烧饼,然后来到那两个流浪汉跟前,一个人给了两个烧饼,对着他们如此这般了一番。
两个流浪汉连连点头,狼吞虎咽的把手中的烧饼吃了,然后把嘴一抹,向正在大街上徘抄过去,孙子健则一闪身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爱云打着伞正漫无目的的走着路,忽然看见一个浑身肮脏头发蓬乱的流浪汉狞笑着拦住她的去路,她心中一慌,转身就想往后跑,却赫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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