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昀晔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后来渐渐变得不可思议,最后变成嘲讽:“因为沫弥跟我说过,您从小到大都很维护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都不会让他出事,可是现在,您的做法让我觉得很不解……”
冉沫川笑了笑,笑容淡下去,变得捉摸不透,以衡昀哲那种丧心病狂的手段,他敢对自己的爷爷兄弟下手,更何况是一个外人,作为同学兼合作伙伴的冉沫川不敢赌,他就一个亲人了,如果非要到动手绑架才能解决的情况下,他宁愿自己解决,至少他亲自将冉沫弥关起来能够保证冉沫弥的安全,如果一旦是衡昀哲动手的话,他不敢保证冉沫弥是否还好好的。
他笑了笑:“你不需要理解,你只需要知道,他现在很好,很安全。”
……
“是啊,我杀了你,我杀了人,那又怎么样?”冉沫境冷笑着,觉得很有趣,他走到台阶处坐下来,看着水从自己的脚底下流过,慢慢的流进地下室:“谁看到了呢?是我杀了你吗?不是冉沫川把你关在地下室,家里的水管刚好破了,水全部流入地下室,然后,你就被水淹死了……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不是冉沫川害死了你吗?警察要去抓人也该抓冉沫川,衡昀晔想要报仇也该去找冉沫川报仇……”
地下室已经有了一尺的水,冉沫弥将腿放在凳子上,此刻的冉沫境在屋子外面得意的笑着,他实在不想打破此刻的气氛,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笑。
“你笑什么?”冉沫境不解,他本想看到冉沫弥脸上那种无能为力的表情,想要看到他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表情,就算没有,就算他遇到事情很平淡,临危不乱,那么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冷嘲热讽,本该冷嘲热讽的应该是他啊,不是吗?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他杀了冉沫弥嫁祸给冉沫川,他乘机而出报了仇雪了恨……
可是冉沫弥的嘲笑声一点点的刺破出来,就好像从门缝的缝隙之中伸出一只手牢牢的揪住他的心脏。
“你到底在笑什么?”冉沫境吼着,不着痕迹的恐慌着,他不知道冉沫弥在笑什么,越是不知道,越是让他心里慌乱。
“我在笑,你想过后果吗?”
没有——
一句话让冉沫境愣住了。
“我死了,我哥坐牢了,那么你呢,冉沫境,你怎么办?你一个大学没读完的败家子靠什么养活你自己?”
“你说什么?”冉沫境发怒了。
“我说,你是败家子。”冉沫弥重复了一声。
紧接着就听见“咚”的一声踹门声,冉沫弥的声音不仅没有低下去,反而声音越来越大,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却比任何的嘲讽更像一把刀,一个连呼救都没办法呼救的人却能以那样平淡的口气跟他讲话。
“你以为没了我跟哥的救济,你能活下去吗?你一个疯疯癫癫的人,脱离了社会两年,顶多出去就是刷刷盘子当个服务员,以你这种好逸恶劳的个性,你干得了吗?”
话没有说话,冉沫境就一阵嘲讽:“冉沫弥,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我当然有资格,我一个学生,我可以操纵商业的股盘。”冉沫弥冷笑着:“我可以请的动江晚桥这样的大人物,可以有大集团的股份,可是这些,你有吗?你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爸还活着的时候,你就是啃老族,现在爸不在了,你拿什么养活自己?遗产吗?哈,你知道不知道爸的账户里的钱都没有我的多,就那点儿钱,不够你花一个月的。”
冉沫弥慢慢的踩着水走到门前,拍了一下门,坚定的说着:“如果我死了,我哥因此坐牢了,我们冉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下场?我告诉你,你的下场是什么?爸当了这么多年的清官,得罪的人肯定不少,道上的更是数不胜数,他走得急,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报复他,他就不在了,所谓的父债子偿,冉家就你一个人的情况下,你孤立无援,求助无门,无权无势,那么你的下场恐怕还不如流浪猫狗,被人割舌头砍手脚是轻的,重的能给你做成意外死亡,外加上哥也得罪了不少人,到时候所有的新账旧账全部算到你的头上,你觉得你能承受得了?更何况,你一没有学历二没有经历三没有背景更是花花公子一枚,你拿什么养活你自己,你能做到就是去掏粪捡垃圾,在那样的情况下,你以为你能活下去吗?就算混得再好也只是一个搬砖的看门的给别人打工的,以你的个性实习期不到你就会被炒鱿鱼,我敢说,不出一年,你就会灰头土脸的来天堂见我……”
“你凭什么那样说?你真以为没有你们我就活不下去吗?”冉沫境打断他:“你是不是怕死啊?你怕死你就求饶啊,你求饶了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求我啊……哼,如果爸真的得罪人了,为什么你能安然无事,为什么没有人先去报复你,你就能好好的?你别想吓我!”
“因为我有江晚桥撑腰,你有吗,我知道爸得罪了什么样的人,那些人的手段可以媲美十多年前的华中商会,十几年前华中商会的手段你没见过也听说过吧?你如果不是傻也该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手段?就算江晚桥已经不是会长,商会已经解散很多年,可是他的名声至今震慑黑白两道,我跟他是朋友,我们有交情,你有吗?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一死,你的下场绝对比死还惨。”冉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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