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易生没有接话,垂了垂视线。
三人来到车旁,孙言去拉后车门,严海安道:“你坐副驾驶。”
孙言:“……”
孙言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每次对上莫易生自己就要被区别待遇?到底谁和谁关系更好:“我就要坐后面。”
严海安给了他一个“你怎么一点不懂事”的白眼,让莫易生先坐了进去,自己接着钻了进去,孙言紧随其后。
严海安一下子被他怼到正中:“……”
孙言靠着门粗声粗气地道:“怎么了?!这车大,五人座。”
于是三个大男人挤在后座,场面惨不忍睹。
苏印看不懂这三人这诡异的关系,谨慎地问:“孙总,先去哪儿啊?”
孙言不敢对着严海安发火,只能转嫁到苏印身上:“没看到人饭都没吃吗?先去吃饭啊!”
苏印不敢再询问吃什么,战战兢兢地发动了车。
严海安关心地查看莫易生的脸色,看他脸上一直带着迷一样的微笑,颇为心惊胆战:“易生,谁都可能遇人不淑的,当年我被退学可不就是被人阴了吗?只是你运气不好。”
莫易生望着窗外:“我运气算很不错了,最先遇到的是你。”
严海安没防备他突然煽情,霎时哽住:“易生……”
莫易生看着窗子上自己的倒影:“那副画我烧掉,是因为不想留给他,他没资格。”
孙言嘴贱道:“你把画烧了也没用,在外人看来那也是他画的。”
严海安一个肘击在孙言肋骨上,孙言发出一声闷哼。
“无所谓,那副画本来就不纯粹了,是一个污点。”他转回头,闭上眼睛,“我也不想让人知道那是我的画。”
严海安肝儿都在颤,像莫易生这种人,看着单纯,其实非常偏激。他只怕莫易生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更有甚者,放弃画画。
然而莫易生接下来一路沉默,连吃饭的过程中也不再说一个字,严海安很担心他,却第一次看不懂他了。
因为这件事解决得太快,李薇薇这个亲家属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干了什么事。可何苓现在不大不小算有点名气,得了国际大奖的画陡然被人烧了,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媒体们最喜欢这种新闻了,怎么会放过。孙言势力有限,只好求助了一下老哥,把这事儿压下来,免得对莫易生造成太大的影响。
孙凌几句话问完情况,反问:“这事儿就算媒体不报道,大众不知道,他们圈内人还能不知道吗?你那朋友不想在圈里混下去了?”
孙言咋了咋舌:“这都是小问题吧?”
孙凌知道他是说有他们孙家做后盾,捧一捧,总能混得起走:“治标不治本,艺术家最爱惜羽毛,名声坏了总归不好。”
孙言根本没想到这么多,不过心的人他向来不会考虑周到,闻言也只是想到严海安会不会也为这一点担心,才在意了起来:“那怎么弄?塞钱?”
“是要花点钱,但不是塞……”孙凌看着自己弟弟一脸的无所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了,这事儿你不用操心了,保管让海安满意。”
“就等你这句话!”孙言立刻把锅甩给自己的老哥,“尽快啊。”
孙凌笑骂:“我真是欠你的。”
孙言得了孙凌的承诺,高高兴兴地跑到严海安面前邀功,严海安来不及开心,因为莫易生要离开了。
他把房子和画室交给严海安保管和打理,然后准备一个人出去旅行。
严海安简直傻了:“你要去找你妈妈吗?”
正在收拾行李的莫易生抬头:“我和妈妈说过了,她很支持我。”
李薇薇那样的脑回路当然会支持你了!
“易生,你冷静点,这件事可以解决的。”严海安想去拉莫易生,却被孙言拉住了。
孙言打量了几眼莫易生,问:“你决定好了?”
莫易生收拾完行李箱,把拉链关上:“嗯,我买好飞机票了。”
严海安哑然,孙言吹了一声口哨:“不得了,现在连飞机票都会自己买了。去哪儿啊?”
莫易生笑:“先去巴黎,我想去看看橘园馆里的《睡莲》。海安,我们不是说好有空去看看的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去吧,我先走一步。”
孙言挑了挑眉,把严海安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哦,你放心吧,我会带他去的。”
看到两人的互动,莫易生心里最后一丝不忿都没了,他接着道:“何苓的事情你们不用为我操心,我不在意其他人怎么想,我也不混圈子,你是知道的。我只是觉得我在这里待得太久了,久得以为世界就是这样了。”
严海安皱着眉,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一点:“你……还会画画吧?”
“当然啊。”莫易生说着便笑了,这笑容和以前那些精致如画的微笑有了点不一样,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就像初生的星星,“我会把我看到的东西都画下来,到时候可能要寄回给你帮我保存一下啦。”
他这样说,严海安多少放了心,不管莫易生是何想法,至少不会放弃他最钟爱的油画,只要确认这一点就够了。
孙言看了看严海安,主动道:“你一个人第一次出门旅游,我找个人跟着你吧,也免得海安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啊,我也是个成年人。”莫易生出神了片刻,“这一次,我想一个人走。”
孙言感到很有意思的一笑,转头问严海安:“是不是觉得孩子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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