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乔一鸣没有告诉你,那就是他不想说,我没有立场替他回答。”
就知道曾辰听了这话一定会沉不住气,张驰摆了摆手,没给曾辰插话的机会,“于理,我必须这么说,他有他的选择,也有他自己的决定。”
“那于情呢?”曾辰是个聪明人,很快猜到话题的重点在后面。
“于情,在看到你来找我的那一刻,我就有告诉你实情的理由了。”
直觉告诉自己,乔一鸣一定是出事了,只是他没办法确定到底出了什么样的事,以至于会用那么蹩脚的谎言欺骗自己。曾辰目光灼灼,一言不发只等着张驰开口。
将几页影印的诉讼文件推到曾辰面前,张驰终于娓娓道来,“这是陆挺对乔一鸣提起诉讼的文件。”
“诉讼?为什么?”
“因为乔一鸣重伤了迟麟,现在被关押在警局里,迟麟尚且活着,但还没过危险期,随时可能死掉。”
乱了!脑子里全乱了!
怎么会?乔一鸣伤了迟麟?虽然这个可能性并非为零,只是消息来得太突然,让他一时间无法接纳,“他不会主动去找麻烦的。”
“的确是对方先找茬,只是找不到证据,双方处于僵持状态,乔一鸣就不得不一直被关押候审。”
大量信息在心中逐一理清,不用多说曾辰也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迟家和陆挺的关系没好到可以让陆挺代为诉讼,迟家有心无力,陆挺倒是想帮迟麟报了这个仇。至少在这件事上,迟家和陆挺是利益互通的,自然乐得借陆挺的手来搞事情。
按下陆挺的电话号码,毫无意外的无法接通,显然对方早已将自己拉入黑名单,曾辰收起手机抿唇一笑。
陆挺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好好坐下来谈一谈的可能性基本为零,所以他不急于联系到陆挺,他要做的是先把拥有的筹码好好利用一下。
回到家,曾辰踩着凳子将一个被编织袋紧紧包裹起来的长物,从衣柜顶上扯下来,那里不是什么宝物,而是那根消失不见的,顶端粘有自己血迹的铁管,而另一端,当然还有陆挺的指纹。
当初把这根铁管藏起来,或多或少还是不想让陆挺摊上官司,那时的自己究竟有多可笑?仅仅靠着一句‘那是个意外’,来说服自己陆挺没有恶意。
然而世事无常,此时此刻,自己将亲手用这件证物作为对峙的筹码,去解救一个值得自己等待的人。
在冉青的帮助下,诉讼程序进行得非常顺利,恐怕这些日子,警方和检察院也没少找陆挺的麻烦。
曾辰越想越开心,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昏暗地下停车场里,在熟悉的老位置找到了陆挺的汽车,他悠闲的靠坐在前车盖上,等待那个一直躲着不肯见他的人。
只要他愿意,陆挺随时都可以进监狱,当然这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要的是一个谈判的筹码,以及他早就应该获得的赔偿。
陆续下班的员工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曾经的领导,曾辰毫不避讳的回以温和微笑,熟悉些的还会打个招呼寒暄两句,直到停车场里只剩下这唯一的一辆车。
沉重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无限回荡,曾辰侧耳倾听,似带嘲讽的轻声说,“陆总,好久不见。”
“你来干什么?”陆挺语气不善的问。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了,久到从曾辰眼中再也看不出半分迷恋。
“你应该清楚我来干什么。”
感情很容易让眼睛蒙上一层纱,看不清是非分不清善恶,看着陆挺如今这幅德行,曾辰忍不住质问自己当初到底喜欢陆挺哪一点。
自私,暴躁,势力,还喜欢习惯性的推卸责任,除了有个好皮相,工作能力还算不错,其他方面真就找不出什么优点了。
“迟麟做的那些混蛋事,你应该比我知道的多吧?”曾辰开门见山的质问。
陆挺皱眉,警惕的瞪着曾辰一言不发。
“不想说话吗?没关系,你不说我来说。”曾辰调整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手机握在手里把玩着,“你放任甚至怂恿迟麟这么做的理由再简单不过,也许乔一鸣不了解你,但我了解,他简单的认为一切都是迟麟搞的鬼,可迟麟就是个惯坏了的二世祖,如果没有幕后推手从中作梗,迟麟是没那脑子把事情做得这么缜密的。”
“迟麟恨我,也恨乔一鸣,我引诱迟澜出轨在先,最后又给了迟澜言语打击,而把录音寄给你的乔一鸣算是我的共犯,都算是间接逼死迟澜的凶手,他跟我们过不去这很正常。但是别忘了,陆挺,直接导致迟澜自杀的原因是什么?是出轨消息被散播,那是谁干的?敢说吗?到现在还不敢承认?窝囊废,你真让我瞧不起。”
“怂恿迟麟找我们的麻烦,甚至想借迟麟之手弄死乔一鸣,你打的好算盘啊,你认定了我是当事人,我说什么迟麟也不一定能信,但乔一鸣可就不一样了,他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到这件事里,他说的话,会让迟麟听进去,所以你怕了对不对?”
陆挺目光越发阴冷,大步冲上前掐住曾辰的脖子,冷声问,“你想怎样?这次迟麟找乔一鸣麻烦的事,我并不知情。”
“知不知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迟麟一直想整乔一鸣就够了。我的目的还不明显吗?我要你撤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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