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控诉戳到了姜辰最心虚的地方,他先是脸色煞白,随即用更大的愤怒来掩饰心虚:“我跟韶军的事轮得到你说话吗?”
“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韩总会跟你疏远,我现在知道了!”
姜辰没想到这陈卫宁看上去不怎么起眼,说出来的话句句扎心。“你他妈放什么屁!”姜辰爆起粗口,“韶军跟我好着呢!这是一次意外!意外!”
“你不在的时候,韩总一直都是好好的!你一回来,各种问题都来了!不让他安宁!”
姜辰快被他气炸了:“你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陈卫宁退后了一步,但视线越过姜辰的肩膀,又眼睛一亮:“丁医生!”
姜辰回头,看见一个神情冷淡,带着一副斯文眼镜的医生向他们靠近,正是闻讯赶来的丁穆炎。
丁穆炎先给了陈卫宁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扫了姜辰一眼,向他伸出手:“你就是姜辰吧。”
姜辰看来往的医生护士都会向这人打招呼,便猜到是一个有点级别的医生,但并没有想太多,戴上了优雅的面具,与丁穆艳握手:“我是,你好。请问韶军他……”
丁穆炎的视线轻飘飘地移开:“我去看看他。”
躺在病床上的韩韶军已经脱离危险,但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丁穆炎进门,与抢救医生交流了几句,医生和护士都退了出去。
韩韶军一看见丁穆炎便有点无地自容:“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哑,一说话喉咙就痛,姜辰在催吐时多少弄伤了喉咙,但也幸亏他及时采取措施,韩韶军才抢救回来,否则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你半死不活地送来抢救,还要跟我说不起,如果每个病人都像你这么客气,我们的工作好做多了。”
丁穆炎的语调温和平静,但韩韶军能从里面听出了愤怒和担忧。
“我没想到会发作得那么厉害,我以为会跟以前一样发疹子,最多多发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会这么恐怖。”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停止呼吸而已,然后会死得稍微难看一点,比如身体发青,大小便shī_jìn什么的。”丁穆炎说这番话时依然是一种今天天气真好风和日丽的口吻。
韩韶军只能苦笑:“我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否则我也不会喝呀,不是找死吗?”
“你以为吃点花生就送命是怎么回事?你也太不把过敏当回事了。”
“好了好了。”韩韶军只得求饶,“你看你,一进门就逮住我说个不停。”
“行了,你也别说话了,养养喉咙。”丁穆炎在韩韶军身边坐下,“我见到姜辰了。”
韩韶军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暗淡,回想起了姜辰怒气冲冲的脸,一杯杯烈酒入喉的折磨和窒息时生不如死的痛苦,从此以后酒精恐怕会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有吸引你的本钱。从生物本性来说,漂亮的外表是为了传播自身的基因,花开得艳丽是为了吸引昆虫授粉,动物长得健壮是为了吸引雌xìng_jiāo配,但是也有许多生物,其漂亮的外表下隐藏着杀机,比如许多毒物,不知道有多少可怜的小家伙稀里糊涂得被毒死,或者干脆成为了猎物。”
“虽然他的个性是不太好,可这件事他并不知情,如果他知道我对酒精过敏,肯定不会灌我酒的,这一点我还是相信他的。”韩韶军并不太认同丁穆炎的话。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丁穆炎一语中的,姜辰对韩韶军的状况一无所知,不论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亦或是超越朋友的角度来说,都是不应该的,多年的分别,长久的疏离,他们面对彼此,都有一块不曾知晓的空白。
“还真是有意思啊。”丁穆炎扯了下嘴角,“你责怪他多年前把你害得那么惨,他却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大错,现在他亲手把你送进医院抢救,你却在帮他寻找理由。”
“你是想指责我又在心软了是吗?”
“不,我告诉你原因,是因为……”丁穆炎好像有许多话想说,但掂量了半天还是不忍心说出口,他偏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一探身,把韩韶军抱在怀里。
韩韶军被他这一举动惊吓到,他扭动身体,但又因为太过虚弱,无法从他双臂里挣脱:“穆炎,你干什么?”
“嘘,不要说话,跟我数三个数。”
“什么?”韩韶军完全被他弄糊涂了,但没有再挣扎,乍一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在亲密拥抱。
“一,二……”
“什么东西!”
当丁穆炎数到“三”的时候,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短暂的静默后,听到了姜辰的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丁穆炎还没来得及起身,就感觉身体被人揪了起来,然后像沙袋一样扔在地上,甚至还摔出了一个弧度,连眼镜都飞了出去。
一进门就看到这吃惊的一幕,若能忍就不会是姜辰,他抓住丁穆炎的衣襟,抡起拳头就要揍。
“姜辰,住手!”
眼看姜辰就要对丁穆炎动粗,奄奄一息的韩韶军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扑向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但是他还是浑身无力,刚一落地,脚一软,摔倒在地,连带拽倒了输液架,乒乒乓乓砸了一片。
“韶军!”姜辰连忙丢开丁穆炎,跑去抱起韩韶军,像对待稀碎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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