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陶修念护在身后,杭睿小心翼翼的问:“寅风他怎么了?”
应宸抬眼看了看杭睿,和他身后的陶修念,说:“龙争虎斗,寅风现在没有理智,只是遵从了本性,想要去斗上一斗。”
杭睿知道应宸说的是依附在陶修念手臂上那条蛇,不过眼下的情况是不是对他们太不利了:“我们要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了。”
应宸见寅风暂时挣脱不出来,就朝着杭睿走了过来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语气里带了些许责备:“下次遇上危险,躲远点。”而后朝着陶修念伸出手,“想要出去,那就得等我跟这位谈一谈才行了。”
昆仑之上,有凉风之山,凉风山之上,是谓悬圃。
许多年没有来到悬圃,王素素觉得满园的芝兰玉树都已经变得陌生,沧海与桑田的变换,在人间待得久了,反倒是不习惯了。
“真是稀客临门。”
一个身着白色广袖流云衣衫的文雅男子走了出来,客气的跟王素素打招呼:“许多年不见了,**你还是如此貌美。”
“风后你这话太客气了,”王素素笑着说:“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那文雅男子抬手一礼,道:“得知贵客来访,常伯已备好茶,如若不介意,可否品上一杯。”
王素素略微迟疑了之后,点头道:“自然。”
悬圃之中,有处八角白玉亭,坐在此处可尽赏满园风光。
常伯比起风后的文雅温婉,要更粗狂英俊一些。
王素素在心里想,难为常伯这么多年也能将沏茶这种细致事情做得这么认真,想来这天上的时间,果真是非常寂寥。
“**,请坐。”常伯为王素素斟好了一杯茶,放到了她手边。
王素素尝了一口夸奖了两句,也就表明了来意。
“我今日来,是想问二位一件事情,”王素素开门见山的说,“当年陪着帝君出游的时候,可曾到过西方大漠。”
“西方大漠?”风后想了想,“**说的可是洹流之地?”
“对,正是此处。”王素素有些激动,“二位可曾在那洹流之地遇上过什么奇怪的事?”
“我们第一次跟帝君去的时候,那里还依山傍水村落繁华,与中原地区无异,”风后替王素素又斟了一杯茶,“第二次再去的时候,山水风景已不再是之前的模样,遍地流沙,了无人烟。”
王素素听了之后忙问:“二位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常伯想了想,说:“这事问记得,当年帝君跟我说了四个字,他说‘乐极生悲’。”
“乐极生悲?”王素素有些不解,“那后来帝君还说了什么吗?”
“后来我们没有在那洹流之地多做停留,帝君就带着我们走了,”风后说,“只是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此地大悲’。”
“回来之后我打听了下,听说是有个黄龙太子闯了祸,”常伯说,“不过闯祸之后,他就以死谢罪了。”
“谛珀殿下。”应宸将杭睿护在了自己身后,蹲下身看着盘在陶修念手臂上的那条小蛇,“汲取了陶主任身上这么多功德,已经醒过来了吧。”
然而那条蛇在听到应宸这句话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是一条普通的蛇一样,盘在陶修念的手上装死。
应宸见它没有反应,倒也不急:“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御判司有多大的能耐,相信你也听说过。”
然而在威逼之下,那条蛇依然不为所动。
连杭睿都觉得,难道是应宸弄错了?可是那不可能啊,应宸怎么会错呢?
“蚀月阵里那暗无天日的数千年岁月,如果你还想再经历一次的话,那大可维持这样的状态,”应宸慢慢起身,“就是不知道你下次再逃脱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遇上陶主任这样的人了。”
这句话一落,那条蛇忽然就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身穿金棕色衣衫,头发也是浅棕色的男孩子,模样倒是长得极好,目测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小脸有些圆,眉眼间倒颇有些傲气。
“这……你……”陶俢念觉得魔幻了,自己居然是捡了一个人?
那个名叫谛珀的男孩子防备的看着应宸,倔强的说:“不是我自己要逃走的!”
“那又是谁帮助你逃走的呢?”应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问,“我想你应该看见了吧?”
谛珀听见应宸的话里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语气也变得好了一些,认真的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本来就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觉得阵法被破了,当时周围好像还有什么,我没看清楚,但我看见阵法外面好像站着一个凡人,短发。”
果然是有人破了阵,应宸接着问:“没看清楚脸?”
谛珀摇了摇头,说:“我被关了几千年,神识不甚清明,原本以为是惩罚时间够了,天上派人来放我出去,结果发现好像不是,可是阵破了我也回不去,就只好就近找了一个气泽颇盛的地方想求助,结果因为体力不支,就晕倒了,”谛珀指着陶俢念说,“醒来就被这个凡人关起来了。”
“啊?”突然被点名的陶俢念不知所措,连忙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是宠物蛇……”
“哼!”谛珀突然炸毛,“我哪里像宠物了?你见过像我这么好看这么俊朗的蛇吗!”
吓得直往旁边躲的陶俢念,一边小声说:“确实……没见过。”一边心想,如果早知道的话,就不敢这么随便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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