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丁了然,原来不是识是就能做先生,也需要资格才行。寻个机会要把此事和大哥说说,大哥之前怕是误会堂爷爷,以为堂爷爷看不起他,才不用他做先生。
“要说你父亲,那可是十里八村的才子,没做官之前,性子不似这般,现在也不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村长说完摇了摇头,背着手往家走。添丁默默的跟在村长后面,怕是只有天知道父亲怎么会变成这样。
房子比预计晚了两天,一家人搬了回去之后,添丁便和大哥商量怎么翻地。王修柏小时候倒是见村里人干过这活,可也人是看过,现在哪里还记得。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然后起身一同往村长家走。
王琇芸从屋里出来,看了看天,今天应该不用引地龙子。王琇芸刚这么想,便听着屋里传出她爹的声音,“修柏,把地龙子引引,屋里太潮了。”在北方生活了多年,王老六不适应南方的气候,总觉得屋里潮得乎。
“爹,大哥和添丁出去了。要不我去引?”王琇芸忙应了一声,她对父亲是有意见,却不敢对父亲说的事说不。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没一会儿王老六从屋里走出来,“我去引,你瞧着点你娘。”
王琇芸略有些担忧,父亲能干这活儿?伸着脖子望了望,看不到父亲的身影,王琇芸只能回屋去看母亲。这回的药似乎比上一副管用,母亲的显得精神了不少,但仍是身上没劲,前儿搬回来的时候,母亲偷摸起身下了地,腿没有力气,摔得狠了,可把他们吓坏了,好在请来大夫给摸了摸说骨头没啥事,这才让一家子松了口气。
王琇芸坐在母亲的身边,给母亲讲这两天跟着大堂嫂出去挖菜时听到的趣事。王夫人听得认真,时不时的还能回上两句,更多的时间是望向窗外,也不知婶子说给大儿说的媒有没有着落。
“哪来的这么大的烟味?”闻着呛人的气味,王琇芸皱起眉,立刻想到父亲引地龙子的事,心道不好,要背着母亲出去,可她哪来的力气,急得王琇芸眼泪都出来了,最后一跺脚咬着牙,摸着墙硬是把母亲背了出来。出了屋子,王琇芸便大叫“走水了!”
兄弟两人刚和堂爷爷把来意说清,想听听堂爷爷的意见,就听着有人匆忙的跑过来,说他们家走水了。兄弟两人立刻跳了起来,直接往家跑。王修柏仗着人高脚长,比弟弟快一步进了院子,院子里全是烟,见妹妹和母亲在避风的地方坐着,“爹呢?”王修柏心悬了起来,语气透着紧张。
晚一步到家的添丁,没听到大哥的说,只见到大哥往冒烟最多的那边冲,添丁想都没想,拎起平时打水用的桶,装了一桶水跟着冲了进去,不管不顾的一桶水泼了出去。
“哎哟喂!”里面的人大叫了一声,“没着火,就是烟,快告诉外面的别往里泼水。”
添丁记得这声音,是住得离他们家不远的王小四家里婆娘,王小四和他们一辈,大名王修四,他们家起名也有意思,按着一二三四来的,王修四还有个弟弟,叫王修幺。王修四的婆娘最先听到这边叫走水了,便和男人一起过来帮忙灭火,问了王琇芸之后,就冲进来救人了,进来之后才发现是什么情况。哪里是走水了,而是六叔没引好炉子,地龙火没引起来不说,还整得哪哪都是烟,六叔呛得不行,两口子正劝着人出去。
去村长家叫人的,也不知里面是啥情况。王修柏进了引炉子的屋后,便知道是啥情况,可还没等他动手,便是被泼了一身的水,王修柏也顾不得身上水,忙把炉子引起来把烟散了去。这两天都是王修柏引地龙子,虽手脚不是太麻利,可也能把地龙子引着了,烟顺着烟道走了,没一会儿屋里屋外的烟散了不少,外面围着的人看着似乎不太严重,也走得走,也有好奇如今王老六什么样的,就在院子里没动。
不管大家出于什么心态,添丁没时间管,打了桶水揉湿了布巾,跑进去给父亲擦擦,父亲被烟呛得一脸灰。兄弟两人在屋里默默的看着,回来帮忙的王小四两口子出了屋,对上七嘴八舌的亲戚,两口子没多话,拍了拍身上的灰便要离开。添丁跟着两人跑出来,向两人行了大礼,“多谢哥哥嫂嫂过来帮忙。”
王小四媳妇忙摇手,都一个村里住着,还都是亲戚,哪里要得这么大的礼。
添丁却是连连行了三次礼,心里还在盘算着要往人家送点什么,虽是邻里邻居,又是实在亲戚,可礼是不能废,以后说不定还要多依仗对方,自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让人家挑出毛病。
王琇芸看着弟弟向对方行礼,也跟着过来说着客气道谢的话,弄得王小四两口子反倒是不好意思,说了两句便先行离开了。村长看着添丁,再看向没出来的父子俩,不清楚那两人在做什么,可对比一下,村长更是对添丁看重几分,喜欢多一些。人一旦入了眼,就怎么看都顺眼,没入眼,怎么看都是气。
村长让院子里的人都散了,可仍有一些人惦记着要见见六叔(六爷爷),心里想着能不能得个见面礼什么的,从京城回来,哪怕不做官,手里也能有些好东西,若是入了对方的眼,得了赏该多好,看看他们一回来就修房子,听说还弄个地龙子,在村里就是村长家,也没弄这玩意,冬天得废多少柴,大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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