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在桑诺询问关于容公子施暴之事,慧娘才急切否认,似乎是想维护容公子的名声。
问不出头绪,桑诺不肯走,一连三日蹲守在秦家。
她终究是百年修成人形的狐妖,妖气比阿毛浓重,成日待在人堆里,很容易惹来灾祸。
也正因如此,从前她只一月探慧娘一次,如今她命在旦夕,顾不得自身安危,豁出命去赖在慧娘身边,日暮时,才偶尔去村里的集市。
即使如此谨小慎微,还是没能躲过劫数。
就在前日傍晚时分,桑诺路过集市时撞见个书生,抬头的瞬间,一个没留神,目光与书生相触,这便坏了事。
狐妖天生媚骨,若是定力差些的凡夫俗子,与她稍有目光接触,轻则魂牵梦绕,重则被她勾去几片魂魄,从此患上相思病。
且说那书生撞见桑诺之后,不久便得了相思病,没两日就病倒在家。
偏巧父母给他请来的郎中,会一点道法,一眼看出这书生是沾上了邪祟妖物,因请了道观中的高人,来家中作法。
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道士摆阵捉拿的妖物,桑诺却还蒙在鼓中。
没隔几日,桑诺来到街市买包子,身边还跟着阿毛和慧娘。
路过首饰铺子时,桑诺忽然兴起,拉着慧娘要进店里瞧。
“走,咱去选一套合眼的头面,过两日我就给你买。”
“胡闹。”慧娘甩手挣脱开:“你哪来的钱?”
这么多年的相处,两个女孩彼此间知根知底。
慧娘心里一清二楚,狐妖并不如传说中那么神通广大,且桑诺修为尚浅,根本没有钱财来源。
“有人会替我出钱!”桑诺冲她得意地一笑,又要拉她进店里。
转头时,余光恰好瞧见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似乎正盯着她们这处瞧。
桑诺下意识回看过去,那小贩一撞上她视线,便惊慌失措地低下头。
桑诺先是一愣,心里忽然一咯噔,一双狐眼四下一扫,登时寒毛炸立——
今儿这街上人怎么这么少?
“糟了!”桑诺低声自语。
“你怎么了?”慧娘上前问她。
桑诺不动声色,微微偏头对阿毛小声说:“我们被人盯上了!好在还没踏进八卦阵,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往回跑,到了巷口你往东,我往西,回山上找爷爷!听到没有?”
阿毛闻言一个激灵,刚想追问,就听耳边“嗖”的一声响,余光瞧见一张黄色的符纸,直直朝桑诺面门飞去!
“小心!”
电光石火间,阿毛抬手打开符纸,不曾想,那符纸刚接触道他手背的皮肤,就像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一股岩浆般的灼热感在手背蔓延开来,被符纸贴住的皮肤瞬间被烧得血肉模糊,阿毛痛苦的咧嘴嘶吼!
“阿毛!”桑诺没及多想,抬手就去撕那符纸——
“嘶!”指尖刚一接触符纸,一股滚烫的痛感,逼得她瞬间缩了手!
桑诺不肯罢休,一甩袖子,想隔着衣料去撕符咒,却丝毫不起作用,符纸的温度根本无法被衣料隔绝!
一旁傻眼的慧娘终于回过神,急忙伸手挡住桑诺,自个儿战战兢兢的捏住阿毛手上的符纸,“哗啦”一下撕开来!
奇的是,这符纸对凡人丝毫无害,慧娘捏在手里,不过是张普通的黄纸,阿毛的手背却被烧得血肉焦黑!
“孽畜!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为害人间!”一个白发白须的道士,陡然从街边的屋顶上一跃而下。
“你们快跑!”慧娘挺胸挡在二人跟前,虽是第一次遇上这场面,却也知道大事不妙。
为了给桑诺争取逃命的机会,慧娘猛地扑向那白发道长,死命抱住他胳膊,大喝道:“道长饶命!”
桑诺拉住阿毛转身就跑,出了巷口,也顾不得分头了,朝着青丘山直奔而去。
她胸口旧伤还没痊愈,阿毛又烧伤了手,两人脚步沉重,却都不敢回头,拼了命的奔逃。
转眼到了青丘山下,两人找回了点安全感,一时间浑身发软,一同栽倒在山道上。
“他……他没追上来?”阿毛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不可能,慧娘拦不住他,赶紧起来!”桑诺强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胸口的旧伤开始隐隐作痛。
“不行,我没力气了,歇会儿吧……”阿毛仰面躺在地上,还没顺过气来,不远处就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
“孽畜!拿命来!”
是那道长追来了!桑诺眼前一黑,连滚带爬的去拉阿毛。
“你快走!”阿毛甩开桑诺的手,绝望得哽咽:“我反正走不了了,就在这帮你拦他一会子!”
“说什么胡话!站起来啊你!”桑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双手拽住阿毛胳膊,猛地弯身将他扛上肩膀,起身就往山上冲!
然而,那白发道长已然追至山麓,正健步如飞地朝二人追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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