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
“许佑宁?”
这道声音,许佑宁太熟悉了,是穆司爵。
他早不回晚不回,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回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许佑宁的大脑就像被清空了内存一样,只剩下一片空白。
幸好,她及时反应过来,她还要丢了手上的药瓶。
否则,她无法和穆司爵解释。
许佑宁环顾了四周一圈,垃圾桶无疑是是最合适的选择。
可是,穆司爵进来后也许会看见。
最后一刻,许佑宁瞄准了高处的置物柜。
放上去,穆司爵暂时应该发现不了。
许佑宁抬起手,正要把药瓶放上去,门口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穆司爵明明听见抽水的声音,浴室的门却开着,就说明许佑宁不是不方便,却也不应声。
疑惑之下,穆司爵进来,就看见许佑宁抬着手要把什么放到置物柜上。
许佑宁手上的是什么?
感觉到穆司爵的目光,一阵刺骨的寒意当头击中许佑宁,瞬间蔓延遍她的全身。
她下意识地收回手,藏到身后,惊慌失措的看着穆司爵。
穆司爵的目光沉下去,问道:“你手上是什么?”
许佑宁攥紧小小的药瓶,摇了摇头:“没什么,穆司爵,你不要过来……”
穆司爵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他发现许佑宁什么秘密的时候,许佑宁会心虚慌乱,但她会想办法掩饰,从来没有这么直接地叫他不要过去。
那句“不要过来”,明显没有经过许佑宁的大脑,是她在极度慌乱的情况下,下意识地说出来的。
她手上拿着什么,让她这样失去理智?
穆司爵眯了一下眼睛,没有停下来,反而不停地逼近许佑宁。
穆司爵的气场和压迫力都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阴沉的脸色,许佑宁只觉得呼吸都受到了影响。
许佑宁的掌心冒出一层薄汗,下意识地后退。
浴室不过七八个平方,许佑宁退了几步,就再也无路可退,只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穆司爵,脸色一点点地变得惨白。
到这一步,不管她做出什么选择,事情都会变得更糟糕。
穆司爵对许佑宁还算了解,许佑宁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有事情瞒着他,而且不是一般的小事。
许佑宁已经回来这么久,而且答应跟他结婚了,她还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他?
最后,穆司爵停在许佑宁跟前,冷冷的看着她:“把你手上的东西拿出来。”
“不要。”许佑宁就像没有力气说话那样,声音轻飘飘的,“穆司爵,不要看。”
“你还有什么不能让我看?”
说着,穆司爵拉了一下许佑宁的手。
在力气方面,许佑宁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许佑宁一般也不会挣扎。
可是今天,许佑宁似乎要拼尽全身的力气跟他对抗。
穆司爵隐隐约约感觉到,一旦知道了许佑宁手上是什么,现在的一切,统统都会变样,他的世界也会翻天覆地。
可是,如果许佑宁真的有什么瞒着他,他无法容忍。
穆司爵手上一用力,拉过许佑宁的手,拿过她紧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
是一个白色的药瓶,瓶身被濡湿了,应该是许佑宁的冷汗。
穆司爵蹙了一下眉:“这是什么药?”
“……”许佑宁没有说话。
穆司爵又看了一下,注意到瓶子是空的,眉头蹙得更深了:“我没记错的话,医生叮嘱过你,不能乱吃药,你把这瓶药吃了?”
“我……”许佑宁心里突然一虚,接下来的话化成烟雾消散在空气里。
穆司爵压抑着那股很不好的感觉,拿出手机,输入药名,点击搜索。
米菲米索,作用是……
“流产”两个字,像尖刀一样锋利地刺入穆司爵的眼睛。
有那么一个瞬间,穆司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又或者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现实中,他没有赶着回来,而是在市中心的公寓休息。许佑宁也不在浴室里,而是像以往那样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
空瓶的米菲米索,只是他梦境中的一个画面。
一切都只是梦。
可是实际上,四周的温度,还有眼前许佑宁惊慌失措的样子,俱都真是无比。
实际上,一切都在残忍地告诉穆司爵,这不是梦,是真的,许佑宁真的吃了米菲米索。
穆司爵几乎要把药瓶捏碎,盛怒之下,他攥住许佑宁的手:“你的药从哪来的?”
“穆司爵,”许佑宁的声音近乎哀求,“不要问。”
如果告诉穆司爵这瓶药的来历,她脑内的血块就瞒不住了。
一旦知道她的病情,穆司爵一定不会选择保护孩子,而是选择赌一次保护她。
可是,教授说过了,手术成功的几率极小,她活下去的几率微乎其微,而这个微弱的机会,还要靠扼杀她的孩子来争取。
最关键的是,就算手术成功,她也会留下后遗症。
她会失明,或者在手术后变成植物人。
既然风险这么大,她为什么不让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替她活下去呢?
她不能让穆司爵知道她脑内的血块,所以,穆司爵最好是什么都不要问。
穆司爵把许佑宁的逃避理解成心虚,目光骤然变得更冷,声音更是可以掉出冰渣:“许佑宁,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药是哪里来的。”
“……”许佑宁看着穆司爵,眸底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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