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扶着还有些沉的脑袋起床,洗漱之后一身清爽,站在前,阳光大好。
他听到身后景篱哒哒哒跑来的声音,接着忽然停止,木夜灯走了出来,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木夜灯低声道:“怕我吗。”景篱摇了摇头,半晌后认真地道:“你就算只有半张脸都比虞雪飞好看。”木夜灯忍俊不禁,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前些时间吓到你了。”
后面再无声息,想是景篱又无声地摇了摇头。
辛晚微微一笑,去给他们准备早饭。
因大较被意外打断,木夜灯、付楠等又要么被咬要么重伤,封静则打算在今夜大宴时让其他几名晋级弟子小小切磋一番,大宴场地施展不开,便仅是比剑招,点到即止,最后虞雪飞胜出。
虞雪飞向师祖和师父行了礼,脸上殊无欢喜之色,默默回了座位。辛晚和景篱一起陪在末座,他对这类场景既无兴趣也无发言权,也就懒得多说什么,随便看了两眼切磋,抱着自己的酒葫芦咕嘟咕嘟地喝。
陆青持和陆长荧仍是宴会中最为亮眼之人,谢宁舟轻轻咳嗽着喝茶,程心远在旁侍奉,师徒俩看不出异状。
陆长荧拿起茶杯看了看,似是嫌弃白稚泽只有茶没有酒,陆青持在他耳畔嘀咕了几句,陆长荧狡黠一笑,在怀中掏了掏,掏出一片肉干悄悄递给了他。
众人多半各怀心思,只有辛晚看到了他们此番举动,陆长荧亮如寒星的眼睛往他这一扫,朝他笑了笑,提起右手食指,放在唇上作了个“嘘”的手势。
辛晚懒得理他,又喝了一口酒。此处的热闹本也没他的份,他只想早些散会睡觉。
茶饭都用得差不多,方砚忽然道:“师父,我有事请求。”
封静则点了点头,方砚道:“自古叛出师门均是大逆不道,但如今白稚泽门下有些特殊情况,何况咱们本也不是那墨守成规的迂腐之人。趁着三大仙宗的重要人物都在场,方某想请诸位一齐做个见证,白稚泽门下第四代弟子景篱,改投我三师弟秦之然门下。”
杯盏擦碰之声瞬间停止,四下寂静无声,辛晚挠了挠头,正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景篱头一次当众鼓起勇气,大声道:“我不愿意!”
方砚本人是极为尊师重道的,于长幼尊卑又看得极重,从未想过小辈会当众驳斥自己,登时面如寒霜,冷冷道:“为何不愿?”
要让景篱老老实实说原因,对他来说倒是千难万难,不禁结巴起来:“因,因为,我,我不愿意,总之,我不愿意。”
方砚道:“你拜入白稚泽,就是为了在扫一辈子地?”
景篱听到了其他弟子轻轻偷笑的声音,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眼里已隐约有泪水,辛晚扯了一下他的手,提醒他将眼泪缩回去,摇摇晃晃站起来,道:
“大师兄,其实景篱也挺适合扫地的,既然他喜欢……”
“胡闹!”
辛晚喝得有点多,懒得认真思考,随口道:“人各有志吧,何必勉强。”
方砚肃然道:“景篱还小,便如孩童自小总是更喜欢玩耍不喜欢读书一般,你我作为长辈,放任他虚度光阴,他日后自会后悔。”
“我不是!”景篱忍不住道,“我……我不是小孩子,我不认为我在虚度光阴,我只是,我只是学的东西跟你们不一样而已……我也、也读了很多书,还会补植莲花,采莲蓬……你们一定不知道几百年的老莲子也能发芽,我、我就知道!”
他这番话颇显幼稚,何况白稚泽数百年来都以碧水白莲闻名,就算无人刻意种植,此处莲花也依然会欣欣向荣,他所会的果然都是无聊的玩意。
陆青持道:“这小孩挺有趣,把他带回碧晴海种莲花不知道会如何……你怎么了?”
他最后一句已是看着陆长荧说的了。陆长荧表情微愣,眉头皱了皱,竟感觉脑袋里有些隐痛。他定了定神,那股隐痛渐渐消失,道:“没什么,那孩子说到几百年的老莲子……”他顿了顿,那股隐痛似又冒出来了,“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说着摇了摇头,“罢了,别管他。”
方砚道:“冥顽不灵。”他已懒得理论,何况争论出来当着客人的面不太好看,心中已打定了不管景篱愿不愿意反正此事便这么定下的主意,不再说话了。
景篱看自己的反抗也没个结果,气鼓鼓地坐下,道:“师父,我不去。”
辛晚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其实……”
“不听不听!”
陆长荧微微一笑,道:“方师兄,恕我直言,景篱须另投明师的理由,不外乎方师兄觉得景篱跟着辛师弟学不到什么嘛。但是诸位可能忘了,辛师弟可是掰手腕赢过在下的人。”
封静则一口茶喷了出来,抬头一看在座宾客中喷茶的倒有一大半,陆长荧不提这茬是真的没人记得了。方砚不禁瞠目结舌,道:“这,我,不对……”
陆长荧洒然道:“很简单嘛,让秦师兄出来跟我比一场,得能赢我,景篱才有改投别师的必要。”
秦之然冷哼了一声,他往日虽然与辛晚不算交恶,但是因木夜灯之事生了老大芥蒂,如今又被拿来跟辛晚相提并论,当下按捺不住,便要站起。
方砚朝他使了个眼色,对陆长荧道:“陆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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