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车?”
“你以前那辆自行车呢?”
图春道:“我妈送给我表哥了。”
邵蓁挠挠脸颊,没响了。图春问他:“下个礼拜天你要过来吗?一起打篮球的几个人找我参加三对三。”
“哪里主办的啊?”
“不是,随便打打。”
邵蓁应了声,又问图春:“给你妈的礼物你买好了吗?”
图春说:“我送一颗真心给她。“
“那行,反正回头吃白眼的人肯定不会是我。”邵蓁把火关了,拿着锅直接往外走。图春说:“你别担心啊,还有留给你的一颗心的。”
邵蓁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啊?”
图春笑笑,回头看了眼,天光白晃晃的,有些刺眼,他伸出手,把窗开得更大了些。
礼拜四。
图春和邵蓁在街上晃了半天,都快从金狮大厦走到商业街了。邵蓁一拍裤子,说:“算了,还是吃面吧。”
正好经过家茶餐厅,两人进去一人点了碗云吞面。等餐时,邵蓁的手机响个不停,讲完电话,还要回信息,他用双手打字,手指动得飞快。图春看看他,无言地叠纸巾,折出一个角,又扣回去,叠上去。邵蓁好不容易把手机放下来了,图春摊开那张餐巾纸,问邵蓁:“小学入学考试,你说里面有多少个三角形?”
邵蓁数了数:“七个?”
图春比出个拇指:“不愧是大学拿奖学金的。”
邵蓁低着头,狂敲桌子:“不对不对,八个!”
图春啊了声,邵蓁笑得发抖:“你这个出题人行不行啊?”
图春没响了,两人喝茶,图春又出声搭话,说:“你知道北极熊的肝对人来说有毒吗?”
邵蓁不解道:“是吗……但是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去吃北极熊的肝?”
图春尴尬地抓了抓耳朵:“我最近在翻译一本冷知识大全。”
“北极专用的知识吧?所以叫冷知识?”邵蓁挑起半边眉毛。图春笑着说:“还是律师脑筋转得快,你知道吗最近……”
邵蓁的手机又震了,他忙拿起来,图春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邵蓁打了好久的字,一抬眼睛,看看图春:“最近什么?”
图春默默转动茶杯:“我忘了要和你说什么了……”
邵蓁说道:“高律师那天和我说,想收拾一间办公室给我。”
图春一阵兴奋,摩拳擦掌:“那不错啊,要庆祝下!你想……”
面上桌了,等那服务员走开,邵蓁回身往外一看,道:“天这么暗,估计等等要下大雨。”
天色泛黄,所有的树,所有的店都黯黯的。图春拿起筷子,说:“嗯,估计是的,天气预报说百分之八十降雨的可能。”
这场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要降下来的雨憋到了黄昏时才下。图春打着伞去接邵蓁,两人两把伞,可还是淋成了落汤鸡,回到家排队淴浴。邵蓁先淴,把图春喊进浴室,边洗边和他讲账。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图春脱了湿衣服,坐在马桶上搓胳膊,花洒热水一放,浴室里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邵蓁说:“是不是要到黄梅天了?”
“还早呢。”图春说,“现在一点都不闷,春天下几场雨正常的。”
“这里的春天秋天就是一直下雨。”邵蓁说,“不过比南京没有春天没有秋天强多了。”
图春笑了,打了个喷嚏。
邵蓁拨开浴帘看图春:“不会感冒了吧?”
图春擤鼻涕,摇头说:“不至于。”
邵蓁道:“还是周末和我一块儿去健身得了。”
“我有去打篮球啊。”图春说。
邵蓁忽然问他:“你要进来一起洗吗?”
图春撩开点浴帘望进去,邵蓁在冲脑袋上的泡沫,他浑身都是水,双眼紧闭,他的腿很长,屁股很翘,锻炼得当的腹部隐约能看到肌肉的线条。他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他的yīn_jīng软绵绵的垂在一片浓密的毛发之中。
图春稍仰起脖子看邵蓁的脸,他的上嘴唇,下嘴唇被湿热的空气泡出了更饱满的颜色,它们微微张开着。图春递了条毛巾给邵蓁,邵蓁接过来擦眼睛,擦脸,他睁开了眼睛看图春:“怎么了?”
图春说:“最近在做特价。”
“是吗?我好久没登陆了,等等去看看。”
“我看你愿望单上有个游戏。”
“你买了啊?”
“便宜蛮多的啊。”
邵蓁笑着问他:“你妈上个礼拜又发你外快了?”
图春一歪脑袋,摆手道:“别说得我好像啃老族一样啊。”
邵蓁没响了,他从浴缸里跨出来,擦头发,擦身子,换了图春淴了。邵蓁提醒了句:“洗完头记得把头发清一清啊,上次清了我好久。”
礼拜五。
图春搭地铁去园区买书,广济南路下去很多人,又上来很多人,乐桥下去了很多人,图春给一个孕妇让了座,黑暗隧道里的广告灯箱还是男装的广告,模特的脸看不太清楚,似乎是某个明星,有女孩儿雀跃地对着隧道拍照片。到了星海广场,门开了,图春想了想,没下去,倒回去了一站,在中央公园下了车。他去看那些海棠花。
园区也经历了大雨的洗礼,雨打海棠去,花全都落了,花枝空寥寥的,草地上像是铺开了张藕粉色的绒毯,厚厚地盖住了那些绿青草。蓝天再度在花树上空自由地舒展,云朵散漫地飘荡。图春绕着公园走了圈,直接回了家。
礼拜六。
图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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