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我就在赛场门口。”
世界级花滑比赛的日程都是提前确定,没有提前两个月举行的,更不会从中国变更到美国。邹凯文的意思不能再明确——房灵枢暗示了“中国”,而他回复“我就在中国”。
并且,在你面前。
房灵枢整颗心都浮起来,又稳稳地沉下去。
他要努力克制呼吸,才能平复此刻的情绪,无论如何,他没有想到,kevin现在就在中国。
他既然来了中国,不会还在其他地方盘桓,一定已经到达长安,很可能现在就和房正军在一起!
一瞬间,他又回想起白天电话时kevin那头的杂音。
那不是在商场,而是在机场!
幸得车厢内黑暗,梁旭看不清房灵枢耳根都红了。
“灵枢,你现在对赛事日程都模糊了。”kevin见他不说话,即知他已经了解自己现在中国,两人心中都无限激动,只是不能露出一分一毫。
现在是要确认房灵枢人在何处。
kevin问他:“是不是应当关注一下赛事的新变化?”他几乎露骨地暗示:“很多时间和赛事地点都变动了,其实你看下地点就知道了,比赛时间一般都和比赛地挂钩。”
这就是问他的地点,而这个地点是和时间相关的——整个洪庆山唯有一个地方可与此对应,全中国也唯有一个地方与此对应,那就是骊山天文台。
这是北京时间的核准地点。
邹凯文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你是不是在骊山天文台附近?
房灵枢短暂地思考,他答道:“不了,我现在忙得很,这东西我都不关心了。”
——这就是说,不在天文台附近。
“比赛越来越多,根本看不过来。”房灵枢道:“再说她俩都快退役了,我也没有新的偶像了。”
——这意思就是:不但离骊山天文台很远,而且不清楚自己目前身在何处,梁旭出逃的道路太多,根本不清楚他现在要去哪里。
房灵枢是在赌,赌邹凯文就和房正军并肩在洪庆山,否则,邹凯文将根本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但邹凯文已经明确地提及了时间,房灵枢除了如此作答,也没有其他选择。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两边人听得群脸懵逼——不管是房正军为首的长安警方,还是一旁虎视眈眈的梁旭,大家都不太明白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你们在扯什么蛋?
但两边又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大家都在演空气。房灵枢和邹凯文一对戏精,各自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此刻唯有他二人心有灵犀。
邹凯文焦心如焚——不在天文台附近,这就是说,灵枢根本不确定自己身在何方。他本意是觉得天文台可作为大地标,接下来即可用花样滑冰的旋转跳跃动作来指明方位,并以阿克塞尔的a、周跳的l、后外的t、后内的f分别代指地图的北、西、南、东。
a尖端朝上,代表地图上方的“北”,l指代“left”,代表地图左方的“西”,t尖端朝下,代指地图下方的“南”,f开口向右,指代地图右侧的“东”。
再加上跳跃周数的数字,即可大致估算出方位和距离。
房灵枢是迷弟中的行家,必定一听即知,他们也曾经用这种暗语做过游戏——当然是在床上。
原本是完美的方案,但房灵枢给出的回答是“此地标无效”。
接下来要如何暗示?再说下去就露骨了,他唯恐梁旭会起疑心,此刻心中斟酌,口中艰涩,竟不知从何说起。
房灵枢似乎明白他焦急的心情,在电话那头,房灵枢怯怯问了一句:“你给我种的那棵树,还好吗?”
邹凯文心中电转:“很好,已经比房子还要高了。”
房灵枢发嗲道:“有时间我们一起去洛杉矶看看——芝加哥飞洛杉矶也不远,要么你替我去看看吧。”
“……”
邹凯文急速走向车厢后面的gps,他一把抓过地图——完全没错,房灵枢是唯恐他听不懂,因此冒险给了他双重暗示。他为房灵枢种的是柳树,而长安最多柳的地方就是灞桥,从芝加哥到洛杉矶,从地图上看,那路线和方位,与临潼区到灞桥区一模一样!
这就是说,如果要救灵枢,须从洪庆山至灞桥的这条路线围堵!
放弃逃往蓝田,转而突回市区——邹凯文不知房灵枢是如何策动梁旭同意这条路线的,但他既然明示了这条路线,就一定有胜算。
邹凯文无声地打了个手势,旁边人见他手指着灞桥区,立刻打手势知会房正军“临潼向灞桥”。
大家都不敢动,电话不挂,无人敢发出声音,这一会儿真是如坐针毡。
果然,房灵枢似乎走动片刻,终于问道:“kevin,我上次托你查的事情,你查到没有?”
邹凯文不敢随意作答,只好先虚晃一拳:“你那头是什么声音?似乎杂音很大。”
房灵枢知他踌躇,是先威慑梁旭不要轻举妄动,于是含糊应付:“没什么,长安在下雨。”他进一步明确问道:“就是金川案那个真凶,我上次让你帮我查金川县偷渡打工人口——”
“再跟翠微花园的警卫名单核对,是吗?”
这边警方的脸色全变了,大家是没想到美国特工手这么长,连这种东西都能查到,可是危急关头又不好说什么,众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kevin只是苦笑,他怎能查到这些?他向房正军做手势,房正军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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