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晏容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什么旁门□□把正派人士给杀了,之后拿走了人家身上的行头给扒了套上的。
晏容沉默了几秒钟,无声用视线扫过面前这人,仿佛在判断出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直到江语嫣以为她不会接这个话茬的时候,她才启唇说道:“晏容。”
江语嫣想也不想地,笑嘻嘻地夸道:“小姐姐名字挺好听的……”
顿了顿,她敛了敛面上的笑,若有所思地轻声说道:“就是有点儿耳熟?”
江语嫣听着自己说的话,为自己当时的反应能力和热爱撩小姐姐的习惯略一扶额。
好急,并不想待在这个身体里,可把她给急坏了。
似乎是她的这种要求太过强烈,下一刻,她的视角产生了变化,从自己的身体里渐渐上升,到了两人的上空。
终于到了第三人的视角查看这一幕,女人松了一口气……好像身上那种情绪的共鸣都少了很多。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变化是够的,因为下一秒钟,她与晏容相识的画面慢慢远离,镜头退的越来越远,慢慢远成了一个墨点。
然后她的周围出现许许多多的画面,就好像老式的胶卷,一格格都是她以前的模样。
她心念一动,就随便落进了一个片段里。
*
待在地府太多年的女人几乎不记得天界是个什么样子。
灵气浓郁到几乎缥缈成雾,凝成水团落在云端,随着天界仙人的走动飘到不同的地方去,光是呼吸一口都让人觉得精神百倍。
当然,她知道这个感觉只是自己回忆里的,并非真的能让她吸到。
就在她疑惑着自己怎么会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站着发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师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语嫣还不知道这个场景里的自己是跟着回忆走,还是能够自己控制的,所以站着没动,看着面前苍茫的云海,在日光下滚着金色的边,远处不知是什么门,白玉的天阶高大简洁,光滑的柱子上刻着难以理解的符箓符号,却让人直视之余心底平添了几分敬畏之意。
她一直站着没动,下一秒钟,场景飞快地退远,她又回到了那个满是黑暗的,周围被胶卷分格画面围绕的地方。
……怎么个意思,合着刚才那个地方就一个片段,还是说她打开方式不对就被赶出来了?
江语嫣满脑袋问号,又随便点了几个画面进去——无一例外,要么是刚转头对着对方说一句话就又回到这里,要么就是自己装傻充楞,超过一定的时限就又回来了。
女人看着周围泛着金色光的胶卷分镜头,喃喃地开口说道:“不会吧?我找个记忆我特么都要演?”
演的还是很久以前的自己,而且是失忆版本的!!!
……她这就是妥妥在坑自己啊!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要把即将失忆时候的自己掐住狂问:你特么到底怎么想的!!
这种记忆,锁了就锁了,解锁还要来个坑!亲!你坑的只会是未来的我好吗!
那一瞬间,江语嫣感受到了那些对她的演技无语凝噎的系统的感觉。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原地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她尝试着根据画面里的场景判断自己这些记忆所处的时期,所幸这些记忆的画面都是根据顺序来的,找到了源头之后就很好办了。
这次她总算进对了世界,可以成功演绎失忆患者——因为她这次是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身体里。
冬日的鹅毛大雪从天上哗啦啦地往下落,又随着北风肆意地飘到天地间的各个角落,或是与河水融成一体,或是在树梢枝头压着,或是落到大地上,码出一层雪白的道路。
如果是在温暖的室内看着这个场景绝对很怡人……
问题这冰天雪地寒风萧瑟的时候,她,江语嫣,一个估计刚足月的婴儿,就躺在冰凉的地上,感受那雪花的温度。
冻得脸都紫了,四肢都好像失去了温度,她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天上的那轮明月的亮光能找到哪里,却被一片雪花遮了左眼,那温度冻得她连个激灵都打不出来,好像肢体都要变成雪花的一体一样。
困顿不讲理地袭来,想要让她舒舒服服地在这寒夜里离开。
……真困,要不就睡了算了?下次再来?
不行!下回再来还得挨冻,算了忍忍,反正自己是肯定不会死在这里的。
正在她做着心理斗争,顺便数到底有几片雪花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几声说话的声音:
“树林往左?师父你怕不是在坑我,左边是悬崖啊……”
“师姐,你都知道师父在坑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拿着他的遗书大半夜出来找啊?听师妹一句劝,徒弟会有的,传承肯定不会断的。”
之前那个说话的女人哼了一声回答道:“去年收的那些人天资倒是各个都不错——但你能别再跟我抢完了徒弟之后这么安慰我吗?我怕我忍不住趁着夜深人静做点什么对师门不可挽回的事情。”
劝她的那个女生闭嘴了,之后再开口已经不提这一茬了,反而是开口小声说道:“大不了下次不跟你抢了嘛。师父他老人家明明是剑修,整什么占卜,连个铜板丢了都测不准方向的人……还替人算未来弟子呢,妥妥是坑你的啊,师姐我们回去呗。”
“要么闭嘴,要么被我从这里踹下去,你选一个。”女人听的不耐烦了,冷酷地对旁边那人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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