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回公司的路上,杜若飞忍不住问。
“没事。”叶行衍微微叹气。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杜若飞问。
“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一段孽缘,不提也罢。”叶行衍边说着,边在杜若飞的车上翻出一袋硬质水果糖,拆了包装将糖丢进嘴里,嚼得咯咯直响。
叶行衍不想说,杜若飞也不多问,稳稳地将车开到了公司。
两人来到前厅,乘上电梯上楼,门叮地一声打开,苻容继正站在外面,他见到杜若飞时,眸子一亮。
“报道结束了?”杜若飞看着苻容继问。
“嗯,许婷姐还带我见了新同事,大家人都很好。”苻容继:“只是叶主管不在,听别人说他是个蛇蝎美……”
杜若飞嗷地一声飞扑上去捂苻容继的嘴。
这孩子是呆萌啊还是真傻啊!!谈论上司是职场大忌他不懂吗?!
一旁的叶行衍微笑:“让他说完嘛,我也很好奇叶主管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唔?”苻容继嘴被捂着,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杜若飞连忙转移话题:“小苻啊,正式上班时记得要穿正装。”
苻容继地看着杜若飞,乖巧地应了一声。
“今天你就早点回去吧。”杜若飞松开他。
苻容继礼貌地同两人道别,走进了电梯。
叶行衍饶有兴致地看着杜若飞,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杜若飞被他看得发毛。
“这就是那个你安排给我的助理?”叶行衍似笑非笑:“初学乍练,天真单纯,这到底是助理呢还是附赘呢?”
“你别欺负他。”杜若飞正色道。
“行啊,”叶行衍说:“不过先坦白吧,你和他是什么情况?”
“我求贤若渴呗,还能有什么情况。”杜若飞装傻充愣。
叶行衍不为所动,一针见血地说:“你对他太上心了。”
杜若飞肩膀垮了,他哀叹一声,妥协般地说到:“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曾被我爹丢到一个道观里住了好些时候吗?”
叶行衍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那道观里有个神棍般的人物,他要我和他学唱戏,威胁我说不学就娶不到媳妇。”
“他还夸赞了我的名字说,‘乐府双璧,木兰其一’,劫数亦是命数,也许我未来会遇到一个命理相合的人,我和他的名与姓皆由诗生,平仄押韵,对仗工整。”杜若飞说。
叶行衍面露诧异之色:“你不会信了吧?”
“我原本是不信的。”杜若飞叹气:“可是,那样的人,我真的遇见了。”
巧合也罢,神迹也罢,命运长河中,没有什么能解释你我的相遇。
只知道,从此弱水三千,只愿取其一瓢尔。
“杜若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叶行衍眉头大皱。
社会偏见,家庭桎梏,舆论指责都意味着这必然是一条坎坷艰辛的路。
“我知道。”杜若飞面露无奈之色。
叶行衍沉默片刻,问:“你有想好要如何做吗?”
如何做,要如何做……
杜若飞抱头□□一阵,最后说:“我要再去一次那个道观。”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紫阳道观不在市也不在野,它在风景区。
道曰今生,佛说来世。道教主张以生为真实,放浪形骸,今世活得潇洒,而佛教宣扬的是因果轮回,讲究今世隐忍来世报,严于律己。
对比下来,封建当权者重佛轻道也是情有可原,时代更迭中,如紫阳这般纯粹的道观已经愈发的少了。
古树碧碧葱茏,几株落英正开得烂漫,山泉潺潺,流水不知落花意。杜若飞拾级而上,在心里将景区负责人拖出来鞭笞了无数遍。
为什么只有下山的缆车没有上来的?!
杜若飞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凭着幼年的记忆和景区指示牌,拐到了道观门前。
阶下石子漫成甬路,飞阁流丹,下临无地,碧瓦飞甍,隐隐有香火的气息绕缭而来。
这时候既不是假期也不是周末,游客极少,道观也有些冷清。
有一穿着宽袍大袖灯笼裤,头上还挽着一个髻的老道揣着手坐在门前,那老道鹤发松姿,下巴上一缕山羊胡子,正晒着太阳,打着瞌睡。
杜若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扑上去就喊:“清虚道长!”
清虚被吓得蓦然睁眼:“周易算命,姻缘仕途,学业财运,五十一次,善人你要测哪……”
“道长!是我啊!”杜若飞摇晃他。
“哎呦呦,别晃别晃。”清虚一把老骨头了,忙不迭跳着脚远离杜若飞。
“道长你不记得了我了吗?”杜若飞将脸贴到清虚面前,指着自己说。
清虚捻着胡子,端详他半天,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山下刘大牛那卖保险的儿子!”
杜若飞咕咚一声跌倒在地,又顽强地爬起来。
“道长!我是杜若飞!”
原来是这小子!清虚总算是想起来了面前的年轻人是谁了。
清虚犹记得当年自己见他资质不错,还千方百计地想要拐来当徒弟,谁知小屁孩软硬不吃就是不答应。
念及此处,清虚眉毛一横,开口问:“你来找我做什么?”
杜若飞拉着清虚好一番解释,讲清了前因后果。
清虚听完,沉思了片刻,然后他示意杜若飞跟上自己,转身往道观里边走去。
两人一起来到道观后院的天井处,清虚卷舌,用口技发出了“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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