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沅情况复杂,首先不确定他是不是被金尧咬了?金尧再弱,对手再强大,碰上他的毒液也只能坐等毙命。金蛇族的蛇毒,一滴足以令十个篮球场大的湖泊里的生物中毒死绝,所以游沅真心是被金尧咬了,早就命归西天。
从游沅的身体状况来看,毒素经年累月积入他的经脉骨髓,游沅没法将其逼出体外,任其损坏根基,游沅看上去好好的一个人,实际上内脏已经千疮百孔,不堪一击,加上游沅不爱惜本身,给唐木溪输灵力,雪上加霜。
到底是多爱一个人,才能为其付出到不顾自己性命的程度。
白倾夏突然觉得,如果对象是傅澜,他应该也乐意吧。
傅澜不忍,蹙紧了眉头,“那应该怎么办?”
他从没见过唐木溪失魂落魄过。
“等,只能等游沅醒了问清楚情况再说。”白倾夏看不过傅澜的满脸忧愁,他希望傅澜快乐无忧。
唐木溪一直在浴室里呆着,嘴巴微张,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水里的游沅,思绪飘得很远。
傅澜放心不下,进去看过他几次,姿势都没换过。
夜幕降下来,白倾夏迫于傅澜的yin---威,被叫去熬粥。一开始还不乐意,嚷嚷说我做饭只给你吃。
傅澜哄孩子一样,“我当然吃啊,现在是我饿了想吃饭。至于木溪,你多下点米,一碗粥就出来了,是顺带的!”
白倾夏这会才高高兴兴跑去厨房干活。
这套公寓一看是游沅和唐木溪的爱巢,冰箱里塞满各种高档食材,唐木溪一看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会下厨的估计是游沅了。
傅澜将粥端进去给唐木溪,他白着一张脸,摇摇头,“我吃不下。”
傅澜用力把碗筷塞进他的手里,“不管如何都吃点下去,不然哪来的力气等游沅醒?”
傅澜不忍心告诉唐木溪,白倾夏说游沅至少要四、五天才能醒来。
唐木溪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他压抑着哭了很久,痛苦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撕心裂肺地痛。
他沙哑着声音说:“傅澜,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傅澜诧异,不懂得唐木溪为什么这样说,可是还是点点头,白倾夏不就一直在等宇文律的转世吗?
唐木溪呆呆看着水里的游沅,“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出生的。”
“啊?”傅澜目瞪口呆。
“可能你会觉得我疯了,可我就是记得前世的事。”唐木溪声音空洞无力,“打从我出世,就有记忆。上一辈子,我和游沅是恋人,我出生在一个富贵的大家庭,在一次游玩中和游沅相恋,我们感情真的很好,突破世俗在一起了。当我义无反顾的时候,游沅得罪了仇人,对方是蛇妖,我家一百七十九口人,全被蛇咬死,包括在家探亲的我。”
唐木溪的目光无神盯着傅澜,可傅澜觉得他根本不在看他,而是在回忆遥远的从前。
“你能想象漫天遍野的蛇吗?”唐木溪瑟缩了一下,“当时我家在设宴,突然从半空中涌进数也数不清的金蛇,大大小小、摇头晃脑的,树上、走廊上、栏杆上,密密麻麻都是蛇。它们像是有意识一般,将人团团围住,见人就咬。咬完就缠上去。当时我要逃跑,撞上了一个长相好看但眼神阴冷的男子,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你今天的结局都是游沅造成的,记得做鬼也不要放过他。’说完就露出两个尖锐的牙齿,像吸血鬼一样咬住我的脖子,我失去意识前,迷迷糊糊看到游沅的身影。”
“再醒来,我变成了个小婴儿,躺在医院里急救,”唐木溪表情出现一丝怨毒,他双手捂着脸,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我出生胎盘带毒,害了这一辈子的母亲。我爸爸深爱着她,一辈子不娶,从此消沉,所以偌大的唐家只有我一个孩子。”
“我受着蛇毒的影响,从小身体虚弱,五脏受损,医生诊断我不会长命。”唐木溪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散布在屋里,灯光也变得朦胧,“你试过内脏疼的感受吗?每一次我都觉得我快没命了,痛到我觉得下一刻呼吸停止,我再也不要为人。我四岁那年,游沅找到我,我第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他,我恨他恨得要死,因为他,我害死一百七十九口人命,因为他,我害死这一世的母亲,因为他,父亲不待见我,因为他,我时时刻刻在受苦……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我父亲让他呆着身边照顾我。”
唐木溪眼泪不能遏止地往外汹涌,“我是真的恨他啊!傅澜!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深深爱着他啊!”
傅澜终于明白,为什么唐木溪总是不给游沅好脸色看,而游沅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原来其中的恩恩怨怨,不是外人道得清的。
唐木溪深深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痛哭泣流,傅澜怎么安慰也没用,最后是白倾夏听到动静,进来点了他的穴,让他陷入昏迷。
游沅安静地躺在水里,手指轻轻动了动。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游沅的外貌描写参考度娘“鲛人”词条。
第75章 鲛人有泪(五)
游沅当晚接近凌晨就醒了,他刚动了一下,搂着傅澜睡-觉的白倾夏瞬间出现在他眼前。
游沅微微一愣,“小溪叫你过来的?”
“为什么你会中了蛇毒?”白倾夏直接了当地问。
游沅艰难地从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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