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去,白漫的双肩立即垮了下来,对身后奄奄的人儿道:“洛石,到厨房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洛石猛然抬了头,一双丹凤眼里亮的出奇,连连点头,一阵风似的从白漫面前跑过。
白漫好笑的摇摇头,回了房间。
谁也不知道离墨和池睿在房间里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半个时辰之后,离墨去了后院为陈谚妤看诊。
荆大夫从旁协助,按着离墨所说施针,扎穴,用药……
渐渐地陈谚姚的脸色竟然奇迹般的红润了起来。连荆大夫都忍不住激动起来。这简直就是起死回生之术啊!
后院里又是一番忙碌。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陈谚姚已是脱离了生命危险。由丫鬟小蕊贴身伺候。
小蕊得知自家小姐得救了,她也似活了过来,寸步不离守在陈谚姚床前。
离墨和荆大夫相继离开了后院。
这些,都是将白漫从软塌上拖起来的池葭葭告诉她的。
“漫姐姐,那离先生可真是神医,荆大夫在我们石阚已经是最德高望重的大夫了,他都无可奈何的人,离先生竟然能把她救回来,真的是太厉害了。”
池葭葭满眼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漫姐姐,离先生本来要走。所幸被爹爹留住了,现在在前院客房。你一会能陪我去看看么?”
“你不害怕了?”白漫还记得池葭葭对离墨的面具很是惧怕。
“自然不怕,原先不知道他是神医,现在觉得他带面具多半是怕被人认出来。毕竟他是神医啊,神医都是这般神秘莫测的。”池葭葭嘻嘻笑。
“好,晚些陪你去,我再睡会。”白漫嘟囔一声,在软塌上翻了一个身。
池葭葭当即伸手摇晃白漫:“漫姐姐,现在该出去吃晚膳了。”
白漫摆摆手:“你去吧,我方才和洛石吃撑了。”
“好吧。那我跟娘说,待会再来找你。”
“嗯。”
池葭葭离开之后,白漫闭眼沉思,京城,陈太医,神医,天底下哪里来这么多巧合……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是一片漆黑。
白漫伸了个懒腰,也没有去点蜡烛,而是径直出了房门。一边轻揉着肩膀,一边暗道池葭葭怎么没有来叫她。
走廊上的灯笼早已点亮,一个个昏黄的圆晕照亮了眼前的路。有丫鬟们来来回回,准备小姐们洗漱的东西,见到白漫都笑着打了招呼……
不多时,白漫就来到了外院。
外院的客房就除了柳濡逸和程陌昀占据了两处之外,还余下三间。此刻,其中一个房间亮着灯,白漫晃着手臂慢悠悠过去了。
正来到门前,就听里面传来了一阵悸动的哭声,白漫想要敲门的手就是一顿。
这是女子的哭声,呃……还很是熟悉。
姐姐!
她怎么会在客房?
白漫心中隐隐有些惴惴,难不成她的猜测是真的?
里面的白谚妤喊了一声:“爹……”
白漫整个人愣在当场。
爹?白葛?
他真的是白葛?!
“……爹,你可知女儿做梦都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能再见你一面……”白谚妤哭的很伤心,却又是满满的喜悦。
“妤儿,是爹对不起你。”
听着离墨深沉而沙哑的声音,白漫缓缓的蹲下了身子,伸手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白漫啊白漫,亲爹在身边都没认出来,恐怕这下间你也是独一份了。”
不过,白漫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当初离墨表现出对陈太医的恨意时,白漫就有所疑惑。离墨若是个普普通通的草药师,那如何与京城里的太医牵扯了起来?
离墨的全家遭了难,只剩他独自一人背负满身血海深仇。曾经的伤,沙哑的嗓子,脸上的面具恐怕都是因为白家那场大火。
离墨就是白葛,似乎出人意料,可这么多巧合联系在一起让人不察觉都难。
只是她没敢这么想……
听了这样的消息,白漫无疑是开心的,由衷的替白谚妤和白葛开心。但她自己却没有太大感触,好似这一些都是旁人的,她没有从前的记忆,哪怕知道生父还在世,她也没有从心底里生出的孺慕之情。
反而在此刻,白漫尤为的想念前世的父母,家人。
白漫抬头看天,找到了一抹躲在云彩背后的月牙,千里共婵娟,望家人无论身在何方,都各自安好……
“…爹,女儿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
“…好,爹答应你不离开…”
房间里的父女俩轻轻述说,白漫没有打扰这一份安宁。
这是属于他们父女两的重聚时光。
“…爹,这些年,女儿和小漫她相依为命。我没有想到你就是离先生,这么多年,你一直知道女儿还活着,你为何不来找女儿?”白谚妤哭泣道。
“为父无颜见你。”
“爹!”
“为父知道你过的好,便安心。见与不见,又有何关系?”
“可女儿想爹。还有她……小漫,她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也会开心的,爹,我这就去找她来…”
蹲在门口的白漫一喜,可算想到她了。
“站住……不必了。”白葛低喝一声。
“小漫已经知道了?”白谚妤道。
“不必告诉她!”
闻言,白漫有些不解的抬头看着禁闭的房门,什么叫不必?
白谚妤替她问出了口:“爹,为何?这些年若不是小漫,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再见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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