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直到一处拱门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穿过了这道青灰色的拱门,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鱼塘边的走廊,是通往前院的捷径,白漫去池睿书房的时候就喜欢走这边过。
走廊靠外的一侧是一排泛着酱红色的廊椅。空闲的时候,府里的丫鬟们都喜欢坐在这处,逗弄喂鱼。
鱼塘的南边栽着一些清荷,如今渐入初夏,荷花苞也悄悄的冒出了几株。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样的景致在这里很常见。
鱼塘和走廊接壤的这一侧中央处有一块大石头,是用来垂钓的,往常池睿和程陌昀有闲情逸致的时候也会来此。
陈谚姚的脑袋想来就是磕在那了。
此刻池睿、二皇子、柳濡逸还有程陌昀都在那处。
白漫没有继续走近,而是站在了廊下。池葭葭也索性坐在了一边,伸手去够着鱼塘里的一株莲花。
他们在讲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白漫也听得索然无味,招呼洛石一同坐下。
等了片刻之后,就听二皇子道:“她虽只是陈太医之女,可既然是本殿下带来的人,就不容有失。今日之事,还望大人能给个满意的答复。”
池睿道:“既是发生在池府,下官责无旁贷。”
“本想今日就启程回京,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二皇子若有急事尽管放心启程,陈姑娘在池府,下官定然竭尽全力看顾。”池睿道。
“也好,本殿下先回京,将此事告知陈太医,要是情况不好,也好让陈太医来见他女儿最后一面。”二皇子淡淡道。
白漫闻言只觉遍体生寒,人命在这些皇家子弟眼中就如此微乎其微。
人还在施救,也不知能不能救得回来,他就急着想走。
也不知这陈谚姚在二皇子心目中可有一席之地?
不过,白漫却没有将陈谚姚落入鱼塘的事跟二皇子联系在一起。他堂堂一个皇子,若是讨厌一个女人,办法有的是,根本无需如此。
又说了几句话之后,池睿就送二皇子离开了。
白漫这才上前,大石边的两人早已看到了白漫。
柳濡逸几步迎上,视线在白漫脸上游转,眼里闪过愧疚,道:“小漫,是我连累你受伤了。”
白漫笑笑:“小伤,不碍事的。”
“姑娘家的脸上的伤岂会不碍事。”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玉质的瓶子:“这个你拿回去抹在脸上,不会留疤。”
白漫接过,打开一闻,一阵清香扑鼻:“多谢。”
闻言,柳濡逸眼神流转,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下一刻他郑重行了一礼,道:“昨夜的事情,多亏了小漫。大恩大德,我柳濡逸铭记在心。”
“你客气了,只是恰巧被我撞见了。”白漫瞥了一眼程陌昀,道:“也多亏了他,不然就算制服了陈谚姚,我也不可能不惊动旁人把你带出后院。”
“是我有失周全。”柳濡逸只觉经此一役,对闺阁女子们刮目相看。
他实在不曾想过,竟有女子会不顾自己的名节,做出这样的事情。从前京城里那么多姑娘爱慕他,他都不以为意,可如今想来只觉后脊发凉,若是每一个女子都是这般想法,那他……
柳濡逸眼里的一丝恐慌,白漫看得分明,安慰道:“吃一堑长一智,你放心,不是所有的姑娘都会这样的。”
想来这件事情对柳濡逸的打击很大,希望以后不要对所有的姑娘们都以这样的眼光看待才好。
“小漫,大恩不言谢,我柳濡逸今日在此立誓,只要小漫日后有所需求,我扑汤蹈火都一定为你办到。”
白漫无所谓的笑笑。
“你不相信?”柳濡逸道。
白漫摆手,调笑一声:“难不成我让你娶我,你也答应?”说实在的,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觉得不需要用这些所谓的鞠躬尽瘁死而后的誓言来报答。
只是没想到柳濡逸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漫:“你要我娶你?”
侧坐在廊椅上的程陌昀猛然抬头,看向白漫。
白漫见柳濡逸当真了,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跟你开玩笑呢。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昨晚不管是谁看到都会出手相助的。你就当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以后我遇到危险,你记得出手相助就好。呸,我干嘛咒自己……”
白漫的说笑却没让气氛缓和下来。
程陌昀道:“白漫,你就算是没有开玩笑。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娶你过门。”随之眼一转:“除非纳你为妾…”
“呸!”白漫白了程陌昀一眼,道:“不用你贬低了,我有自知之明。”
哪里的世道都一样,嫁娶讲求门当户对,从前她是一个太医之女,倒是能有几分良缘。可如今白府已不复存在,说的难听点她和白谚妤不过是孤女,寄人篱下罢了。
柳家是京城第一世家,柳濡逸这样的身份也注定不能随随便便娶妻,不过这些白漫也都没有深想,毕竟她方才真的只是开玩笑。
柳濡逸却是正色道:“小漫,你不必妄自菲薄,女子家世固然重要,可若只是逆来顺受,失了自我,就算是公主,郡主也不过是空有身份罢了。你这般,很好。”
闻言,白漫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她这是被夸奖了么?
“真的?”
“真的,小漫你天性善良,行事果敢,待人亲和,是我柳某见过最独特的姑娘。”柳濡逸目光真挚,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白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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