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河将刀楔入崖洞边缘,也不过是垂死挣扎了一会儿,随着岩块被他的刀撬开,他整个人也被无形的力量推进了漆黑的崖洞里。
凭空绽出的崖洞缓缓合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渐渐停息了,原本几乎快要沸腾起来的空气逐渐趋于平缓,黑夜重新笼罩下来,凉风悄悄抚过这片崖壁,周遭安静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这只是一个月明星稀的普通夜晚。
段炎鳞面对已然空无一人的断崖,露出一个森冷的微笑,将红色的宽刀插/入崖壁的某处,拧动手腕,伴随着空中发出的“咔哒”一声闷响,流水阵被锁死,这样一来,那两个人一辈子都别再想重见天日了。
纵然是妖怪,在流水阵中的“夺水”里泡上几天几夜,怕也只能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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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虐一波……(信我)
第78章 、绝境 ...
“父亲大人。”
段炎鳞一愣, 随即回身过去, 方才脸上的阴冷一扫而空, 竟显得有些慈蔼了:“予铭,你怎么过来了?”
“我……比起这个,流水阵可有异常?”段予铭立在树影里,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没有异常。”段炎鳞将手背到身后, 踱步走过来,“都到了这个时候,月华精气已经差不多储够了, 就算出了点状况, 也不影响计划。今晚我只是有些难以入眠,鸦他重伤在身, 定是多日没来看过了,我便也就随意地来看一眼。”
“哦……是这样。”段予铭低声道。
段炎鳞叹了口气,端详着儿子的表情:“你是不是派了侍卫跟踪我?”
段予铭一惊:“您都知道……”
“所以你见我夜半出门, 以为我是去找你那位朋友的茬了?”段炎鳞拂了拂衣袍, “放心吧,他不主动挑衅, 我也不会去找他的麻烦。向外放话四处搜他,不过是做个样子。”
段予铭见自家父亲识破, 便有些不好意思了:“多谢父亲。我只希望……一切结束之后,还能有机会弥补子河。”
段炎鳞朝脚下看了一眼:“等一切都结束,他会原谅你的。”
毕竟……死人没有不原谅谁的权力。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段炎鳞回想起方才自己没抢过来的那把刀, 脸色沉了一沉,“我原先给你的那把龙牙,好像很久都没见你用过了……它现在何处?”
段予铭一怔,随即低声道:“在……子河那里。”
出乎他的意料,自己的父亲并未震怒,反而一言不发,他疑心自己的父亲气过了头,急忙道:“那邪龙身上的东西,自然是对付他的最大的杀器。子河他常年与陆夜白待在一处,我当初正是担忧应晦突然苏醒过来,子河招架不及,才将龙牙给了他。”
“龙牙这最为厉害的一把杀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它,我交给了你,却让你这样白白交付了出去。”段炎鳞叹道,“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段予铭觉得自己的父亲似乎并没有真心责怪之意,挨了这句不痛不痒的批评,跟在段炎鳞身后,口中道:“父亲,我真的知错了。”
段炎鳞不再说话,段予铭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断崖。全然不知自己的友人已然被埋在了脚下,而自己的父亲,正盘算着过几日来掘出友人尸体……好取走那把人人觊觎的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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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阵内。
温子河被强劲的气流迅速推进了崖洞深处,手臂不知在狭窄的洞壁上撞了多少次,气流就像发了狂一般在崖洞里四处乱窜,他很快被甩到了坚硬的崖壁上,腰部顿时被砸出一阵让人眼冒金星的钝痛,随即又被狂乱的气流带得腾空而起,堪堪要正面撞上头顶的崖壁,他忍痛咬牙将刀狠狠楔入一旁的洞壁,好歹是没让脸与坚硬的崖壁来个亲密接触。
他悬在空中,狂风吹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整个人都在乱晃,但脚下的气流似乎稍稍缓和一些,于是他效仿在崖壁外的做法,摸索着抓紧了壁上的凸起,整个人慢慢地往下滑落,终于是不用再被狂乱的气流带着走了。
浑身上下尽是在崖壁上砸出来的伤,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有些脱力地靠紧了崖壁,听见耳畔传来有人叫他的声音,忙回应道:“在这。”
完淡几乎是贴着地面摸索过来的,崖壁里一片漆黑,他每往前爬一步,便要问一句:“是不是这个方向?”
身陷绝境的绝望都被他隔几秒就要问一次的声音给冲得烟消云散了,温子河叹气道:“是。”
完淡:“是不是这个方向?”
温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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