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躺在睡塌上准备入睡之时,才发觉那只狐狸还没回来。
“那狐狸还在城里?”虞舒曜隔着屏风对觞引说。
原本背对着屏风躺着的觞引在听到虞舒曜的声音后转头对着屏风:“那狐狸是妖,应该不用担心。”
“你和他,是如何认识的?”
一个人和一只妖一起生活,确实令人好奇。
“在一个深冬里,我在这附近的山上遇见他。当时他是小妖,自然抵不过那年的严寒,被逼出了原型。我就把他捡回来,救了他一命。从此以后他就跟着我,要我教他人是如何生活。”
“倒是有趣。”
“我知道你为何帮他取名为今雨,那个典故他不懂得,我却是懂得的。我替他谢谢你,谢谢你以他为友。”
黑暗中,虞舒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觞引知道他这是害臊了。果然,虞舒曜另起了个话头:“那个赌约我输了。说吧,要让我做什么。”
觞引饶有兴致地支起身子:“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不一定。”
觞引一脸失望地小声嘀咕:‘我就知道。那就让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罢。”
“不遗憾吗,那是个好女子。”
觞引稍稍一怔,才反应过来舒曜讲的是刚刚那位女子。
月光透过窗子流进屋子里,在纸质的屏风上勾画出了虞舒曜的轮廓。
觞引掀开被子,仅着中衣,赤脚下地,在屏风处盘腿坐下。
他用冰凉手指触摸着屏风上虞舒曜的轮廓,缓缓开口:“舒曜,我不要好的人,我只求对的人。”
☆、燥热
月光透过窗子流进屋子里,在纸质的屏风上勾画出了虞舒曜的轮廓。
觞引掀开被子,仅着中衣,赤脚下地,在屏风处盘腿坐下。
他用冰凉手指触摸着屏风上虞舒曜的轮廓,缓缓开口:“舒曜,我不要好的人,我只求对的人。”
虞舒曜感觉到了,觞引在那扇屏风后。
“为什么是我?”
这是虞舒曜一直想问的,也是这一点让虞舒曜对觞引存有顾忌。
在虞舒曜看来,觞引的爱,没有根据。
“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觞引似乎在对虞舒曜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盘坐在屏风旁的觞引便发现虞舒曜逆着月光站在自己面前。
“地上凉,起来罢。”
那声音如冷泉般清冽,却偏偏流进了觞引的血液里,让他狂喜不已。
“坐久了,腿有些麻,起不来了。”
这是一个谎言,觞引只不过是想让虞舒曜扶他一下。
虞舒曜何其聪明,岂能不知觞引的意图,于是便故作认真地说“那你便坐着睡觉罢”,说完便转身欲离开。
觞引气绝:“虞舒曜!”
虞舒曜背对着觞引,眉眼间堆砌的霜雪又落下了些。随即便转身,向觞引伸出左手。
觞引看着他眼里那一抹笑意才发觉刚刚自己竟被他愚弄了,盘算着怎么报仇,心中顿生一计。
盘坐着的觞引紧握住虞舒曜伸出的那双手,趁虞舒曜放松时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一瞬间,虞舒曜颇为惊讶地看向觞引,觞引却是一副得逞的模样。
身子快速伏下。
下一刻,虞舒曜便压在觞引身上。
两人皆仅着中衣,拉扯之间,衣带歪斜。偏偏此刻两人衣襟厮磨,墨发交织,觞引仍握住虞舒曜的手。
冰冷的身子相互贴着,衣角却着了火。
桌上灯花一声爆起。
觞引不禁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虞舒曜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便转头对觞引说:“还不放手?”却不曾想方才自己的头正倚在觞引的肩上,虞舒曜一转头说话,那薄唇几乎贴着觞引的耳,呼出的气息也扑在觞引的侧脸。
觞引觉得自己的右耳正在发红发热,右脸也不自觉地升温。
耳鬓厮磨,暧昧更盛。
此刻的他俩怕是苦于这屋内没有一丝风,无法吹走各自心头的那份燥热。
终于,虞舒曜挣脱了觞引的手,站了起来,压下声音里的一丝波动:“早些睡罢。”
觞引稍稍晃神后,才答了个“恩”。
虞舒曜再次在睡塌躺下。
就在此刻,脑中浮现的是觞引那双像是飞满天灯的夜空般的眼眸。
若自己落户山水人家,也许他和觞引能有个相伴一生的结局。
可偏偏他生在帝王家。
他可以肆意无惧地活着,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牵绊。他有父皇母后,还有这偌大的江山。这些,便是他的牵绊。
牵绊着他,使他无法走向觞引。
次日清晨竟下起了大雨,觞引向来睡不安稳,便被这雨声叫醒了。他越过屏风,想看看虞舒曜醒了没有,却发现睡塌上空空如也。
兴许是下楼了罢,觞引想道。
可当他下楼时,却发现木楼里除了他,空无一人。
难道他还是走了,不和自己说一声便走了?
不对!觞引猛然想起今日是虞曜仪的祭日。
他知道虞舒曜在虞曜仪的祭日之时会遭受多大的痛苦。
舒曜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不对劲的样子所以才离开的?!
“舒曜,你出来!”觞引对着空荡的木楼歇斯底里地喊着:“虞舒曜,你出来!”
渐渐,高声的喊叫被无助的低声取代:“舒曜,你快出来。你无需在我面前掩饰什么,你的痛我都知道。”
可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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