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长时间的寂静。
久到觞引以为那沉默便是拒绝,虞舒曜用沉默拒绝他。
“恩。”
那一个淡淡的“恩”字像一只有力的手,将觞引从尘埃中拉起。
木楼的夜来了,清风吹散浓雾,浓雾裹挟月光,月光纠缠清风。
可那只狐狸却无暇欣赏这番美景。
“我真是受够了!你们就不能帮我一把吗!”木楼里传出一声哀嚎。
虞舒曜淡然地在棋盘上下了一子,只是这颗棋子一下,整个棋局的形式骤然变换。
“爱莫能助。”
“狐狸,你知道我也从未做过这些。”
觞引的视线专注于棋盘,眉头紧皱。
没想到舒曜的棋风如此凌厉,竟不让自己占一丝便宜,料想今日这局棋怕是自己要输了。
“舒曜不愧是一国储君,在这棋局上气势如虹、运筹帷幄,更别说这治理天下的才能和胸怀了。”
觞引举棋未定,话中有话。
虞舒曜只盯着棋盘局势,淡然回道:“治理这小小棋盘自然容易,可治理这偌大天下却不是件易事。”
小狐狸无奈地看着那悠闲下棋的两人根本无意理会自己,恨不得把他们俩做成手撕人肉!
重重地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回到厨房里。
“终于可以开饭了!”
狐狸凭一己之力终于准备好了晚饭,此刻心里怕是夸奖了自己无数次。
“狐狸,做一顿饭有那么费力吗?”话虽是对狐狸说的,但觞引的眼眸却在虞舒曜身上。
这局棋正在重要关头,觞引进退不得,马上就要败下阵来。可虞舒曜偏偏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让觞引更为不甘。
“好好好,你们都是天上来的谪仙,自然不明白人间疾苦!两位仙人,你们现在可要食这‘人间烟火’?”
狐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用这话酸他俩。
“不如这局棋我们先留着,等会继续?”
觞引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盘算着怎么赖去这局。
“我看这局棋不用继续下了,胜负已定。”
虞舒曜自然看出觞引打什么主意。
“这可不行,我还有破解这困局的招数,我们等等再战。”
虞舒曜看着觞引在那硬撑,只觉好笑,便也不拆穿他。
“两位仙人终于肯移驾了,真是可喜可贺啊!”,狐狸继续酸他俩。
“平时让你干这些,你怎么不抱怨?”
本来平时做饭之事全由叶初空来做,可觞引让叶初空留在都城,以免恭亲王使出毒计害了虞舒曜的父皇母后,所以这做饭之事就轮到这只狐狸。
“以前我愿意干这些是因为你对我还有些用处,我有求于你才干这些。可如今又来了个人,没想到是个和你一样什么都不做的人。他可没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却要多干一份活!”
这狐狸一股脑地把想说的都说了,全然不管虞舒曜正坐在旁边。
“你想要什么好处?”
觞引本以为虞舒曜会不理这只狐狸,没想到他竟和这只狐狸认真起来。
“额,你突然这么一问,我还真想不到。觞引,你说说我要什么好处?”
“不如,你帮他取个名字。他虽是个妖,也还是要有个名字为好。”
名字?对!被觞引一提醒,才想起我狐狸没名字。
“对!那你就帮我取了名字罢。”
虞舒曜思索了片刻,回道:“今雨。”
古人有诗:“冷暖旧雨今雨,是非一波万波”。今雨,有新友之意。
“今雨?今雨?”,那狐狸反复念着这个词,“可以!你们以后不许叫我狐狸,以后我的名字就是今雨了!”
那狐狸,不不不,现在改叫今雨了。
今雨开心到不行,就像小孩儿得了串冰糖葫芦似的,想来是很满意这个名字。
出乎意料地,这顿饭的气氛很好。
只是,等虞舒曜回到棋盘前,那棋局已经乱作一团了。
“没想到你觞引如此输不起。”虞舒曜的语气里微带些戏谑。
“棋局怎么变了?”觞引只好故作惊讶。
这么大的人竟做出像小孩儿一般的事,虞舒曜实在拿觞引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方才那局确实是你输了,这点你否认也无用。”
“好吧,我承认。”还说我觞引输不起,我看是你太认真罢。觞引不禁在心里嘀咕。
“所以,你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问罢。”
“你和虞曜仪是什么关系?”
觞引没想到虞舒曜竟会问这个问题,更没想打舒曜会对自己的皇兄直呼其名。
“虞曜仪?你这么称呼你的皇兄?”
皇兄?若能选择,虞舒曜宁愿和他毫无瓜葛。
“这与你无关,你只需回答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明明可以有很多问题可以问我,为什么偏偏问这个?”
“碧落卷原是你的,你却给了他,想必当年你们相识。”
虞舒曜隐隐觉得,那最关键的一环线索就是觞引和虞曜仪的关系。
父皇母后一定认识觞引,他们肯定瞒着什么事实。
“只是一面之交罢了。当年他为推翻□□统治而南北征战,这碧落卷能助他一力。他找我借,我便给他,就这样而已。”
云淡风轻。
觞引没想到提起当年,自己竟能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一面之交吗?虞舒曜也不再说什么。觞引说的是真是假,他判断不出。
“觞引,下雨了诶!是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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