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秀嘟着嘴说道:“没有找到,我们都快要把整个庄子掀开了,也没有找到。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孟家和佟家的人急得哭天抢地的时候。他们两个自己回来了。姑娘,您说气不气人?这要是奴婢的亲弟弟,奴婢非给他两巴掌不可。真能作妖!”冬秀咬着牙,愤愤不平地说道。
“呵呵!”澜心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小孩子么,正是贪玩的时候,难免会淘气一些。笑着问道,“知道他们两个藏到哪里了吗?”
“没有藏起来。”冬秀一边用小瓢舀水给澜心冲头发,一边语气复杂地说道,“他们说,他们去了隔壁的‘歪脖村’听故事去了。一时忘记了时间,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那个跛脚秀才见他们两个孩子这么小,就把他们送到庄子外,见他们遇到大人了,也就离开了。”
“歪脖村?离我们庄子很远吗?”澜心好奇地问道。“因为村口长了一棵歪脖大柳树,所以才起名叫‘歪脖村’。他们村子离我们庄子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大约要走两刻钟吧。像孟卓和佟小虎两个孩子的话,怎么也要小半个时辰的。”
“那他们两个是怎么找到那个村子的?以前有人带他们去过?”澜心随意地问道,她挑起一片花瓣在手里揉搓着,看着鲜红的汁液将圆润的指肚染红。随后,有挑起一片,放在手里把玩着。
冬秀把她的头发冲洗干净,用干净的棉布裹住,然后分出一缕来,再取一条帕子,绞干头发。随意地回答道:“听那两个熊孩子自己说,是一次他们在山上玩儿,看到一只兔子,就去追。追着追着就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那个村子。他们看到有人坐在歪脖树下讲故事,他们就跑过去听。
听完后,就顺着别人指的路,回到了庄子。后来,他们一有时间,就往隔壁村子跑。以前,都是能记住时辰的,唯有那天把时辰忘记了。姑娘,您不知道,自从那以后,他们两个就被家里的大人看管起来了,连庄子都不许出,更别提到隔壁村子了。该!奴婢觉得早就应该这样了。”末了,冬秀还是忍不住恨声恨气地加一句,显然是被气狠了。
澜心毁掉一片花瓣后,忍不住又去霍霍另外一片。看着手里那柔嫩的花瓣,好奇地问道:“他们去听谁讲故事?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跛脚秀才?”
“对,就是那个跛脚秀才。”冬秀见手中的头发被绞干后,又分出一缕,“他是歪脖村里土生土长的人。据说,打小就聪明,学东西学得非常快。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父母省吃俭用地送他去学堂。教他的那个先生非常喜欢他,觉得他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所以,就把女儿许配给了他,早早就为两人定了亲。
秀才的爹娘对那个教书先生是千恩万谢,感激不尽。而有了这层关系后,教书先生对他教导的更认真了。不负众望,他九岁的时候,考取童生,十二岁的时候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秀才。两家人都非常高兴,一起在村子里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为了稳妥,那位教书先生,也就是那个秀才的岳父,不让他紧接着去参加秋闱。让他趁着年少,多读读书,出门游历一番,拓宽一下视野。争取下次秋闱的时候,一举中的,最好重个解元回来。
秋闱的时候,他在他的爹娘,岳父、岳母以及未婚妻的簇拥下,信心十足地走进了考场。待从考场里出来的时候,虽然人有些消瘦了,但是精神还是饱满的,对自己的文章也非常有信心。就算成不了解元,中个进士却是没有问题的。谁知天不随人愿,揭榜的时候,别说是解元了,就是连个进士都没有他的份儿。他不死心地把榜单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本来也没有什么,这次不中,等着下次再考就是了。
可是偏偏在传阅前三名文章的时候,他看到考取第一名的那个人的文章就是他在考场上做的文章。他当时非常气愤,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找那个人理论。结果对方死不承认,不但没有讨回公道,反倒被人打了一顿。纷乱中,脚踝骨被人碾碎了。由于治疗不及时,就落下了跛脚。无法继续考取功名,他的未婚妻家便提出退婚。他的爹娘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一病不起,相继也去世了。
他想到城里找一份工,可是城里的那些商铺,没有人肯雇用他。有的商铺是觉得他是个跛脚的人,不吉利。而有的商铺则觉得他得罪了大人物,担心以后会给商铺带来麻烦。他腿脚不利索,又干不了重活儿,所以像码头那些卖苦力的活儿他都没有找到。
无奈之下,他只有回到村子里,靠着家里的三亩水田过日子。有时候,帮村子里的人写写信、读读信什么的,赚几个铜板度日子。闲暇的时候,他会坐在村子口摆一个字摊儿。有人来求着写信的,他就写。没有生意的时候,他会给围坐在旁边的孩子们讲故事。”
澜心无意识地把玩着手里的花瓣,垂下眼帘,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可是听说了这个跛脚秀才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冬秀把澜心的头发顺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道:“奴婢好像听说他姓裴,叫裴杰明。今年不是二十岁就是二十一岁。”
“哦?原来这样年轻,我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澜心惊讶地说道。“都二十多岁了,也不算年轻了。”冬秀摇头说道,“我听庄子里的人说,他落榜也就是前年的事情。”她挑起眉头,诧异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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