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雪槿似乎与其他所有人都不同,阳寒麝不会对她的靠近有任何的不适感,这是对敬妃都没有过的;他也微微低了声音,回道,“他好像故意的在惹怒我们。”
故意?没错,这种感觉非常强烈。朱雪槿颔首,接了话道,“他到底是想试探什么?试探高侍卫是否在身后?”
“不像是如此,”阳寒麝说着,眼神却一直追随着前方不远处的张三,“他们似乎对我母亲很是敬佩,昨夜说到之时,你可曾见到张三眼中泛起的涟漪?”
自然见到了,朱雪槿颔首,道,“且听闻张三话意,似乎他们之前好像追随过敬妃娘娘一般。如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一会儿的会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残暴的场面了。”
说归说,猜归猜,一切都要等事实放在眼前才是。所以当朱雪槿和阳寒麝两个站在贼匪首领面前,看着对面坐在虎皮椅子上,年纪同样四十上下,可却干瘪的像个小老头儿似的男子时,都是一副讶异的样子——没错,这一次,连阳寒麝都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神情了,这哪里有一个首领的模样,似乎他随便一掌拍过去,这男子都要随风飘上一阵。
若不是张三的那句“大哥”出口,两人还是反应不过来;张三却恭恭敬敬的对那男子拱手,道,“这妞儿是朱烈的女儿朱雪槿,我们并不陌生;而这位公子,正是夏国大皇子,也是此番敌军主帅。”
张三对着首领介绍完朱雪槿与阳寒麝,这才对着他二人道,“这便是我们的大哥,我张三说到做到,没错吧?”
“就你二人前来?胆子也是不小。”首领嘴角横过一丝冷笑,后不待两人开口,直接大声道,“来人,给我把他们两个绑起来!那些先回来的人可是说了,昨夜被五花大绑的放置于军营中,今日,我便先为他们出这口恶气!”
“谁敢!”阳寒麝蓦地将这二字吼出口,倒是当真惊着了已经围上来的贼匪们;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为阳寒麝所震慑住了;张三趁机到了首领身旁,对他耳语几句;首领听完之后,眼睛蓦地瞪得老大,再度开口间,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先都退下。”
眼见着围上来的一群人都退了下去,朱雪槿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再回望首领的时候,却发现首领的眼中竟与昨夜的张三一般,泛着涟漪,此时此刻,她是越来越肯定,这二人——不,可能算上这整个山寨,可能都与之前的铁血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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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李治。”不曾想,那首领好像换了个人一般,忽的便正色起来,开口便道,“若你当真是铁血公主之子,那可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说。”阳寒麝惜字如金,双目敏锐的回望着贼匪首领李治,心中倒想到了他要问什之中,有一本尘封已久的兵书,那是敬妃所著,将她对行军打仗的心得都写了进去,且与同一时间将军们所著的兵书,有许多不同之处。自然,在夏国,这兵书并不受人重视,正如敬妃也完全是冷宫之妃一般;可若对于敬妃曾经的拥护者,他们一定耳熟能详,甚至牢记心中——这便是阳寒麝的想法。
事情也正如阳寒麝所料一般发展,果不其然,李治一开口,便是如此问题,“行军打仗之中,如何预知胜利。”
“传君兵法第三章,第五条,预知胜利的情况有五种,知道可以战或不可以战的,能够胜利;明白实力强弱之运用规律的,能够胜利;上下同心同德的,能够胜利;以己有备对敌无备的,能够胜利;将帅有指挥才能而君主不加牵制的,能够胜利。这五条,是预知胜利的方法。所以说,既了解敌人,又了解自己,百战都不会有危险;不了解敌人但了解自己,或者胜利,或者失败;既不了解敌人,也不了解自己,那么每次用兵都会有危险。”
朱雪槿有些讶异的望着阳寒麝,毕竟这些都是自己从未从书中读过,也从未从朱烈口中听过的;而阳寒麝这般的侃侃而谈,倒是让她心中生出几分敬佩之意来,眼神都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柔和下来;而李治则更是如此,紧紧攥着拳头,又开口道,“一个明智的国君,如何才能不危害到军队行动?”
阳寒麝张口便来,毕竟敬妃所著的传君兵书,他从小便倒背如流,“不了解军队不可以前进而硬让军队前进,不了解军退不可以后退而硬让军队后退,此为束缚军队;不了解军队的内部事务而去干预军队的行政,就会使将士迷惑;不懂得军事上的权益机变而去干涉军队的指挥,就会使将士疑虑。若军队既迷惑又疑虑,那么无论是行进还是防守,都是必败。这就是所谓的自乱其军,自取败亡。”
李治眼中闪着泪花,开口接话道,“传君兵法第五章,第四条,善于作战的人,先要做到不会被敌战胜,然后待机战胜敌人。不会被敌战胜的主动权操在自己手中,能否战胜敌人则在于敌人是否有隙可乘。所以,善于作战的人,能够做到自己不被敌人所战胜,但不能绝对保证自己一定会战胜敌人。所以说,胜利可以预知,但并不能强求。要想不被敌所战胜,就要组织好防御;要想战胜敌人,就要采取进攻行动。采取防御,是因为敌人兵力有余;采取进攻,是因为敌人兵力不足。善于防御的人,隐蔽自己的兵力如同深藏于很深的地下;善于进攻的人,展开自己的兵力就像是自重霄而降。这样话,就能够保全自己,达到全胜的目的。”
阳寒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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