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槿谨记于心。”朱雪槿重重敲了敲自己的心口,面儿上已经没了刚刚的那种尴尬与猜测,反而满满都是坚定,她开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日后的每一次战役,雪槿都定认真以待;八皇子也要用功学习治国之道,待八皇子做上夏王之位,届时若需要雪槿,雪槿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怎么……”“舍得让你赴汤蹈火”这八个字,阳和煦生生咽了回去,后微微摇摇头,笑笑道,“既然雪槿这么说了,我们便在此约定。明日我不方便送你出行,今夜,便与你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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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雪槿已经在荣府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之中,从天色擦黑一直坐到天色全黑,中途薛南烛叫她晚膳,她都婉拒了;忽的,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朱雪槿忽的念起离开夏国的前一夜,荣天瑞曾来敲她房门,也不知怎的,她从床榻之上一跃而起,后飞也似的窜到门口,推开门的工夫,借着月光,看到眼前人是阳和煦时,她惊喜的表情登时消失,此时此刻,终于觉得脚心发凉了。
朱雪槿这表情,自然是伤到了阳和煦;但这个节骨眼儿上,阳和煦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便微微叹了口气,对朱雪槿道,“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八皇子请。”朱雪槿说着,让开了身子,让阳和煦进来;阳和煦分别点开了四角的宫灯,坐在椅子上时,才见朱雪槿正慢吞吞的穿着靴子,不止眼神,动作都有些呆滞。
“雪槿,别难过了,奋武小郎君已经……”阳和煦说着,重重叹了口气,眼圈红了又红,却始终忍着眼泪,没让眼泪掉下来,“可我们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对不对?”
“八皇子说得对,”朱雪槿机械的坐在阳和煦一侧,定定望着阳和煦,念起了荣天瑞临终前的话,“天瑞临行前,还特别交代我,要我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一定要保护八皇子。”
朱雪槿此话一出,阳和煦忍了太久的眼泪一下便绝了提,他死死的咬着牙,却如何都再忍不住,最后,索性伏在桌子上,身子微微抽搐着,看得出,哭的很伤心;朱雪槿抬手拍了拍阳和煦的肩膀,开口间,也带了浓重的鼻音,“八皇子节哀,雪槿……已经为天瑞哥哥报了仇,雪槿用整个殷国王宫为天瑞哥哥血祭!”
“血祭也好,国葬也罢……奋武小郎君却是再也回不来了,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阳和煦此时此刻完全忘记了自己此番前来是安慰朱雪槿的,自己反而哭的无法自制。今日在国葬之上,他全程阴沉着脸,连看到荣天瑞下葬,看着他的脸为黄土所掩埋,都完全忍住了;可在这里,在朱雪槿面前,他却完全无法再掩饰了。他伤心,他真的伤心的无以复加,他想哭出自己心中所有的痛,失去荣天瑞的痛。
阳和煦的情绪再度感染了朱雪槿,让她也泪流满面,两个人皆伏在桌子上,大哭不止,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好久过去,当朱雪槿抬起头的时候,看到阳和煦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正看着她,不知多狼狈;朱雪槿抹了把眼泪,后打衣襟之中拿出锦帕,一面帮阳和煦擦着,一面道,“若叫外面的人瞧见这副模样了,不知会如何在背地里笑话八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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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雪槿肆意的席地而坐,后尤嫌不足的呈一个大字躺了下去,感觉到阳光透过树叶细细碎碎的洒在脸庞上,颇觉舒服。合上双眼的工夫,蓦地,感觉到一个黑影映衬过来,她连忙睁开,却见阳和煦的大脑袋这会儿正倒着望向她,似乎还带了颇多的不解,“雪槿,地上多凉啊,快起来吧。”
“我不要。”朱雪槿挥挥手,示意阳和煦到一边去,挡着她沐浴阳光了,“难得悠闲,你就让我活的像我自己吧。”
“唔……”阳和煦沉吟了下,果然聪明的闪开了身子,后如同朱雪槿一般,呈大字型躺在草地上,正好与朱雪槿头对头。他学着朱雪槿的样子,闭上眼睛,感觉到那零零碎碎的阳光,如今都成了黑暗中闪闪发亮的金,他不自觉的笑了笑,觉得非常有趣,开口孩子般道,“雪槿,你发明的这个游戏真好玩!”
发明?游戏?朱雪槿眼睛微微向上一翻,看到对面的阳和煦正与自己一般,不过他的笑容那么天真,真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朱雪槿无奈的笑笑,又道,“这些日子我们的确太累了,该好生放松自己才是。”
“雪槿,你什么时候教我骑马啊?”阳和煦忽的又这般问道,同时机灵的翻了个身子,用双臂支地,双手支着下巴,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朱雪槿,一副非常期待的模样。
朱雪槿也翻了个身,不过她尚不敢太活动那条伤过的手臂,所以只是单手支着下巴,开口道,“都可以吧,最近这段时间还算是太平,不需要与爹东奔西跑,应该会在兰陵住一段时间。况且荣叔叔刚失一子,爹也不放心就这样离开。”
“那就明天吧,我带你去王宫的驯马所。”阳和煦的双眼都要冒出星星之光来。
朱雪槿却摇摇头,直接否定道,“不行,八皇子,您好好想想,您的嫡妹三公主刚刚仙逝,你便这样有心情的前去学习骑马,这太不合适了。”
“这样啊,”阳和煦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失望”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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