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屋子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有些破败,在清一色的白墙青瓦中显得格格不入。大门紧闭,门锁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但并没有锁上。
景念安不挑剔,有地方住就行。于是推开了木门打算在这屋子里歇一段时日。
隔壁屋的老大爷正巧扛着锄头回来,看到景念安吃了一惊,过来告诫道:“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住这间屋子了,这屋子里不干净。”
“怎么个不干净法?”景念安好奇的问道。
“我小时候啊,便听老一辈的说这屋里死过一个裁缝。好像是得罪了哪个官,死了好些年了,估计是我爷爷辈的。当时这屋里就没住人了,现在一晃四五十年过去这屋里就偶尔有过路人来,没住上两天就走,都说见到鬼了。我想着这怕是有什么邪祟,这屋子应该有个一两百年了,连根草估计都能成精。”老大爷慢条斯理道。
“哈哈,我们人多阳气重,不怕什么邪祟。”景念安笑道,有楚芜在哪有孤魂野鬼敢撒野?
“你们爱住就住,我可不拦你们,若是出了什么事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老大爷见劝不住,扛起锄头就进屋了。
景念安不甚在意的领着人进屋了。令人惊讶的是,屋里的陈设除了落了挺厚一层灰,基本都保护的完好。桌子椅子床啊什么的一应俱全。
穆菏便开始收拾,温絮林和楚芜也来帮忙,景念安不怎么细致,就去附近不远处的河里打水来。
忙活了一两个时辰,总算是把屋子收拾的像样了。趁着下午太阳好,就把借来的被褥晒在院子里。
这间屋子是整个村里唯一有院子的。院子里还栽种了两棵山楂树。
柴米油盐还有一些菜什么的,是可以从左邻右舍手里买来的,所以食材有了保证,晚饭也有了着落。
用过晚膳,一行人就出外走走消消食。这小村里倒是风清月朗,夜晚外出都无需掌灯,皎皎月光已经笼罩了整个村落。
众人并没有走多远便回去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屋子又长得差不多,万一迷了路可不好。
到了夜晚,这座无人的古宅便显得有些阴森,的确是画本中孤魂野鬼常来游荡的地方。若是常人见了此景,心下有几分畏惧实属正常。
本来温絮林也有些害怕的,但听景念安说了楚芜的来历时心里便有了保障。
众人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油灯,只翻出几根长短不一的残烛,烛影摇晃间总觉得窗外有谁的身影一闪而过。景念安心里终于有点发虚,索性吹了蜡烛赶紧睡觉,眼不见心不烦。
睡前景念安照例抱抱蹭蹭了穆菏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景念安有起夜的习惯,通常睡在床的外侧。半夜三更的时候,景念安照例起来去恭房,虽然觉得这屋子大晚上阴森森的,但又不想吵醒其他人来陪自己,所以还是一个人硬着头皮去了。
景念安战战兢兢的从恭房出来,正猫着腰要回房,却隐约瞟见篱笆墙那站了一个男子身影。月黑风高的景念安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于是走近了些才看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有个人在那里。
“谁在那里?师父,是你吗?”景念安小心翼翼的问道。
然而却无人回应。却依稀听得咔嚓咔嚓还有布帛撕裂的声响。
景念安以为是师父没听见,大着胆子又上前了几步,咔嚓声更清晰了。
景念安伸出手拍了拍那人的肩,却扑了个空。只看见面前的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左手操着一把剪子,右手是一大块纯色布料。剪子和布料上有些颜色跟别处不一样,看上去就像......沾了血。
“姑娘,要我给你裁衣裳吗?”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哑阴渗。
只见他拿着剪刀的手缓慢抬起来,挥舞着,一下一下,咔嚓咔嚓.....
“啊――!!!”景念安吓的拔腿就跑,男人在她身后穷追不舍。
景念安一路跑回了房间将门关上,急急忙忙的拖了一张桌子抵着。一面听着外面的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一面焦急的摇晃着穆菏试图把她叫醒。
但无论她使多大的力气,叫的多大声,穆菏都没有醒来。
“木木!木木你快醒醒!!楚芜,楚芜你在吗?!!”景念安焦急的大叫,那男人已经开始撞门了。嘭...嘭....嘭.....每一下撞击都像是撞到景念安心里一样,敲得人心口发闷。
为什么谁都没醒?竟然连楚芜都没有回应我?究竟是怎么了?!景念安在心里绝望的喊到。
桌子已经随着男人的撞击往前移动了,景念安上前抵着桌子,死守着不让男人进来。
“姑娘......让我给你裁衣服吧......”男人幽幽道。然后拿起剪子用尖端一下一下往门上扎。
本来这屋子就老,门也不算结实。很快门上就被男人凿出大大小小的洞来。
景念安左右躲避着袭击而来的剪刀,却一时没抵住门,男子猛地一推,桌子嘭的一声倒地。男子站在门口,血肉模糊的脸被月光映的更是恐怖。
男子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的怪异和阴冷。明明脸上五官已经看不清楚,但景念安似乎看到了他在狞笑。
男子一步步朝景念安逼来,景念安一步步的后退着,直至没有了退路......男人似乎更多了几分笑意,他举起剪刀,猛地朝景念安刺来......
“救命啊――!!”景念安惊恐的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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