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静怡微微张嘴,咬下一小口,熟悉的香味充斥嘴中,甜味在舌尖回绕,从舌头甜进心里。
“一样。”
说一样,她却将红枣糕放下,没再吃。
欧阳倾城说好听些是性格豪爽,难听些便是粗心大意,盛静怡情绪奇怪,她完全察觉不出来,“一样就好,我定要好好赏赐他。”
说完她又记起自己刚刚的问题,“静怡,他们胡闹,你别跟着胡闹,容相是咱们学府的学正,旁人不清楚,你应该清楚她的能力,两年多爬到一人之下的位置上,她岂是好对付的?我们有许多时间慢慢筹谋,再来十年,定能发展壮大,重现辉煌!现在是她扔出的一个诱饵,你不能傻乎乎的咬上去啊!”
“连你都看出是诱饵,我们会看不出吗?”盛静怡艳红的嘴唇上挑,美妙的弧度,带着深深的冷意,“她确实不好对付,此时也不是个好时机,但正是因为她不好对付,才要出手!只要她活着,哪怕多活一天,我们都被她压制的喘不过气,士族都被她打压成什么模样了?新得的地方,她都死攥着不松手,分明是想赶尽杀绝。”
多么讽刺,当年她父亲与士族对着干,现在她却成为了士族中的一员。
盛静怡嘲讽的笑笑,不知是在笑世人,还是在笑自己,她抬头,美丽的眼睛里,全是欧阳倾城惶恐不安的样子。
“你在怕什么?欧阳家被她毁了个干净,你的叔伯亲人全都死于她手,你难道不恨吗?”
欧阳倾城的眼神飘忽不定,那些叔伯亲人与她没有太多感情,甚至好多人她都只见过两三面,他们死了,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而且欧阳家倒台与否,并不能影响她与她父亲,甚至对父亲的前途还有所帮助,至少欧阳家没了,女帝才敢用她父亲!
这些话,不能在盛静怡面前说。
她不说,盛静怡也能看明白。
士族走到如今的困境,正是因为其中有不少这样心思动摇不定的废物!
没关系,不过是废物而已,愿不愿意,都不影响大局。
欧阳倾城越不说话,盛静怡越是对她不屑,碍于欧阳倾城父亲的身份,盛静怡才让自己勉强站在废物的面前。
她不再拿她当朋友,她却依旧掏心掏肺的对她好。
“你今日来,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知道这样做不对,可面对盛静怡,欧阳倾城没法硬下心拒绝她。
可她也不忍心看着盛静怡越陷越深,“静怡,我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上次刺杀的风波还没过去,父亲已经发现我动了他的人,我不能再帮你往军中插人了。”
“不是军中,是皇都尹大牢。”
盛静怡笑的好看,欧阳倾城的心却愈发冰冷。
她再大大咧咧,她也是有心的!
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是你的好友,还是……你的一颗棋子。
从欧阳府后门离开时,盛静怡笑的好看,她的目的已经达成,而院中的欧阳倾城,拿起了被盛静怡放下的红枣糕,在同样的位置,她咬了一口。
和幼时的味道,一点都不一样。
真是太甜了,甜到发苦。
东征令府上灯火通明一夜,皇都尹大牢前,驶来一架马车,黑色的斗篷盖住全身,苏柏霖在前面引路,将人带了进去。
走到一半,苏柏霖停步,低身恭敬行礼,“陛下小心脚下,娘娘就在最里面。”
“出去守着。”
兜帽晃了晃,里面的人应该是在点头,苏柏霖脚下加速,连忙离开。
走出去至少十米远,苏柏霖才敢舒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全湿了。
真是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么将那位带出宫来了!还将那位带进了大牢里!
这大牢简直应该圈起来啊!皇帝和皇后私会的地方,听起来就刺激啊!
苏柏霖自己都佩服自己,他竟然面不改色的将穆鸿珏从皇宫带出来了!牛大发了啊!
穆鸿珏走在大牢里,心情复杂,长长的路像是一个野兽,在吞噬着她的理智。
疯了吧,因为容文清的一句话,从皇宫跑出来见她。
她那么任性,你应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穆鸿珏内心不停的告诫自己,脚步却加快速度往里走。
没用啊,那个人只需要抬一抬手,她的身心就会不由自主的任其控制。
一定是中了名为容文清的毒,才会这样疯狂。
容文清无聊的看着不住跳动的烛光,最近天天盯着烛光看,她的眼睛比以往更明亮了。
所以当穆鸿珏站定和容文清对视时,觉得容文清眼中的光,像是装了个小太阳。
“你来啦。”
所有的焦躁都被这三个字抚平。
穆鸿珏暗骂自己不争气,却又无能为力,她对容文清,真的一退再退,退无可退,还要在地上挖个坑,让自己往地里退。
“恩,你想见我,我当然要来。”
穆鸿珏身边没有容文清的这几日,每天她都处于低气压状态,威严更甚,压得满朝文武叫苦不迭,此时对容文清说话,都带了一丝强势的味道。
刚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后面加了一句话,羞得她满脸通红。
“你还不回来,是不是都忘了我了。”
像是个撒娇的小猫咪,表面不开心,摇晃的尾巴和发出的咕噜声都揭穿了伪装。
容文清笑开,灯光下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温柔,让穆鸿珏看的心头火热。
久别胜新婚,这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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