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巨大的敲门声打断了林遥瞥繁杂的思绪,司徒的声音隔着一扇门传入他的耳中。林遥急忙转身打开入室门,看到司徒一脸焦急模样,只说了一句话:“叫救护车。”
司徒闻言,心沉到了底。
司徒一边打电话一边跟着林遥进了屋子,看到申路军的时候,心说:完了,肯定活不了了。
申路军不知道中了多少刀,腰部以上、下颚以下都是血。血染红了花瓣,被血滋养了的花朵更加妖媚惑人。司徒的目光顺着血流落定在申路军的手上,他的手里攥着一把玫瑰花,玫瑰花中夹着一节人骨。
林遥和司徒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摸到申路军的颈动脉,又是同时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他们都没想着追出去,因为那是徒劳的。从窃听器里听到申路军的声音是十五分钟之前,换言之,凶手早就跑路了。追出去也是没用。
司徒蹲在卧室门口,使劲搓脸,看似压制着某种极端的负面情绪。相比司徒的自我克制,林遥显得有点冲动,恨恨骂道:“真他妈的!又是差一点!”说着,狠狠一拳打在墙壁上。
司徒抿着嘴叹了口气,遂说:“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林遥怒道:“你怎么不早点打开窃听器?”
司徒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问道:“怪我喽?”
“你装个窃听器就该时时刻刻监听,要不装着干什么?当摆设吗?”
司徒直接被林遥气乐了,站起身来走到林遥跟前,说:“好歹我还知道装个窃听器,你们呢?知道他有问题,你们早点装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装窃听器需要上报审批的,你说装就说装的?”
“所以你们警察办事就是他妈的麻烦!”
本来林遥就窝了一肚子火,司徒嘴上有不干不净的,林遥想都没想,直接给了司徒一脚。这一脚踢在髌骨上,司徒疼的直蹦。
“林遥,你这是迁怒你知道吗?”
林遥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想找人打一架!”
司徒指了指他:“哪天心情愉快了,好好归拢归拢你!”
林遥嫌弃地白了一眼司徒,“少装蒜,我根本没使劲。”
“卧槽,你还想怎么样?再使点劲,我腿就断了!”
估计是司徒的样子略有些喜感,林遥居然不像方才那么恼火了,扶了单腿蹦的司徒一把,说:“赶紧把窃听器拿出来,等会上缴。”
司徒一瘸一拐地走向客厅回收窃听器,留在卧室的林遥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打了电话通知组里,只有才开始观察尸体。
不一会儿,司徒拿着窃听器回来,问道:“发现什么了?”
林遥说:“还不确定。”言罢,他走了卧室。
司徒站在距离尸体稍远的地方,看着林遥的背影都觉得这人八成快疯了。其实,林遥这么恼火他是完全了解的,毕竟想骂人打架的不止林遥一个。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恼火,连续两次被凶手捷足先登,他们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想到这里,司徒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日了狗了!”
林遥嫌弃的眼神瞥过去,说:“你能别再拱火了吗?”
“那你让我捶两拳吧。”
林遥不怒反笑,这笑中没有一点正能量,满满的都是无奈和自嘲。司徒也跟着笑了,八成是觉得他们的心境达到了高度统一吧。
司徒说:“咱俩相互挤兑没什么意义。你说得对,还是想点有用的吧。“
于是问题来了——什么是有用的?
第15章 颈骨、线索、过去
于是问题来了——什么是有用的?
首先,司徒指出:“我们知道影院的玫瑰花礼盒下面有柠檬巴黎水,进而联想到了申路军,但是……”司徒说到这里停下,目光坦然地看着林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申路军可能是凶手。”
林遥耸耸肩:“我也一样。但是,我们都想错了。”
这一次,轮到司徒苦笑连连:“对。如果说柠檬味的巴黎水是凶手刻意留在影院的,那么‘刻意’的目的指的是下一个被害人申路军。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宋海滨的死亡现场应该有凶手留下的线索,暗指王鲁。”
林遥没有接着司徒的分析说下去,他看似已经平静了下来,低着头在客厅里缓缓踱步。司徒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能看着他好像小乌龟散步一样走来走去。忽然,林遥一脚猛踹在沙发上,沉闷的声音打破了他看似冷静的表象。
还是在生气啊,司徒暗想。
林遥承认了自己的疏忽,也承认了自己的不足。这很好不是吗?至少林遥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死要面子跟司徒一路掰扯下去。错了就是错了,好在他还有机会重头再来。
打定主意后,林遥给谭宁打了电话,叫他和唐朔仔细翻看被调包的抽屉里有没有跟影院相关的东西。
当听说申路军在家里被杀,谭宁和唐朔惊讶不已。
谭宁缓过神来,当即回答:“有!”
谭宁做事非常仔细,被掉包抽屉里有什么东西,他都背下来了。告诉林遥,里面有一张电影票。
一张电影票谁会在意呢?
这会儿,忽略了电影票的众人都在自责。
挂断了电话,谭宁的面色有点阴沉,对身边的唐朔说:“小唐,带上电影票去申路军家。”
唐朔一脸怒容,可见也是被申路军的死气到不行。或者,他跟谭宁的想法一样,如果他们提早发现申路军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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