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玄将人抱紧,嘴角挑起凉薄的笑意,手心却依旧温柔地顺着司徒宣的后背,他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扔到了床上,吻上了司徒宣的嘴唇。衣衫尽褪、水乳交融,司徒宣只觉得这场性事舒服极了,叫他忘却所有的苦痛,沉迷其中。
6.
苏风溪同皇甫庆私奔了。
司徒宣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对着镜子涂胭脂。皇甫庆的脸总是红扑扑的,小跑到苏风溪面前,苏风溪便会伸出手盖在他的额头上。
司徒宣想了很久,或许苏风溪喜欢那种泛红的脸,便拿了胭脂,细细地搽着。侍女轻声地说着消息,司徒宣将最后一点搽好,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红扑扑的脸颊,像极了那个人,但苏风溪连看也不愿意看一眼,宁愿带那个人走。
他选择了逃避,何尝又不是一种保护,他护着那人,便想带他远走高飞,忘却一切的烦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司徒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手指间落了不少胭脂色,他唤人去搬一坛海棠花进来,嘴角的笑绝望而明艳。
蒙面人如期而至,司徒宣立在窗边,扶着窗沿摇摇欲坠。
“司徒宣,你有什么心愿么?”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同我睡一夜?”
司徒宣点了点头,极为自然地褪下了外衣,那蒙面人却别过了脸,只笑道:“莫要这么做,你有什么心愿,我愿意帮你的。”
“我想,”司徒宣说了两个字,眼泪便突兀自眼眶中滚落,他却是木然的,好似正在哭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我想叫皇甫庆生不如死,饱受折磨。”
那蒙面人却轻笑一声,反问道:“你不想叫苏风溪也受尽折磨么?”
司徒宣伸手抹了一把脸,哑着嗓子道:“我舍不得。”
舍不得,纵使他将千万把刀捅在自己身上,亦不愿意将刀尖对准心心念念之人。
“好,我答应你。”
蒙面人走了,没过多久,苏风溪随着教主回来了,少教主亦回来了,只是听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缘来是喝了断情水。
那是司徒宣第一次听说断情水,他听了便想拿一瓶叫苏风溪服下,他刚刚起了这念头,皇甫玄却嘲弄般地开口:“断情水给了苏风溪,他却喂给了庆儿,他不愿失去记忆,纵使你求来,也没什么用。”
苏风溪竟然舍得让皇甫庆忘记他。
司徒宣低垂着眼睑,熟稔地解开了皇甫玄的腰带,他跪在地上,含住了那人的孽根,在呕吐与快感间沉沦又清醒——是的,他爱他,自然要叫他忘记他,忘记一切的真相,便可肆意妄为,永远快活。
知晓得愈多,便愈绝望,苏风溪是想独自背负起一切,好叫他的爱人大步向前,莫陷在泥潭。
嫉妒、恨意、绝望,想要泯灭一切的渴望。
你要守护的,我偏偏要毁得一干二净。你若下不去手,便叫我来下。
夜夜缠绵日日笙歌,司徒宣坐在皇甫玄的身侧,笑着看皇甫庆伸长了腿,用一双漠然的眼神看着苏风溪。他抬起了酒杯,以袖掩面,笑着饮尽杯中酒。
又过了一些时日,皇甫玄的身体终于出了问题,他的魔功变得紊乱,却并不慌张,依旧宿在司徒宣这里。司徒宣猜皇甫玄早就知晓他的身子是致命的毒,他或许一心想去死,又或许筹谋着什么,但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皇甫玄是一定要死的。
皇甫玄也果真死了,同武林盟主双双战死,坠落山崖。司徒宣笑着在卧室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他笑得魅惑又矜持,是被调教好的模样。
只要皇甫庆有一丝一毫的难过,他间接杀死皇甫玄,便十分值得。不知何时,他不再是为苏风溪报仇雪恨,而是想深切地报复皇甫庆,只要他难过痛苦,他便兴奋得浑身颤抖,连梦中亦会笑出声。
武林正道早已没有了他的归处,他知晓他的命运会是被皇甫庆继承,那是炉鼎的宿命,亦是皇甫庆无法推卸的责任。司徒宣高兴极了,他马上就能触碰到苏风溪守护的宝贝了,他会叫那皇甫庆喜欢上他,他会亲手将皇甫庆推入深渊,他会让苏风溪眼睁睁地看着,他会一点点杀了皇甫庆。
他瞧着铜镜中那一张过分妖娆的脸,一点点调整成怯生生的表情。他站起身,走过门扉处的海棠花,推开了房门。
苏风溪立在原地,冷漠如冰。
司徒宣便笑了,似在开玩笑一般:“苏哥哥,你要来带我走么?”
“司徒宣。”苏风溪冷淡地道出了这三个字。
司徒宣攥紧了手心,用疼逼得自己脑子清醒些,他听到苏风溪说完了后半句话。
他说:“司徒宣,莫要欺负皇甫庆。”
司徒宣的眼前突兀变得模糊,手指已挖破掌心的皮肉,他恨到极致,反而笑了,他笑着回道:“你放在心尖上的人,我如何敢欺负?苏哥哥,我不过是个炉鼎,你莫要怕啊。”
“如此最好。”苏风溪如此说道,却拔出了腰间的碧游剑,剑尖抵在了司徒宣的胸口,手却握得极稳,“你伤他半分,我便会要了你的命。”
司徒宣脸上的笑越发绚烂,他答道:“我都听你的,苏哥哥。”
苏风溪收回了手中的剑,转身离开,司徒宣目送他消失不见,脸上一直是那绚烂的笑。
他想起许久前,他同皇甫玄交欢,一时不察想起了苏风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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