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朗月吃吃笑了一回,在管明光的一脸莫名中终于再次开口:“我不是说过了?你怎么不信呢——就是制作情药的材料啊!”
管明光正色:“不可能的!我的师父清云真人自知渡劫无望,曾经服用过好一些阴阳雨露随后转世重修,她——很正常啊?”
丁朗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线,贴近管明光的耳朵:“谁说是用来吃的?阴阳雨露这东西细腻柔滑,抹在肌肤上面,可是了不得的润泽呢……”看到管明光面色涨得通红,丁朗月又施施然错开一步,缓缓地说道:“明光兄可真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啊,可怜陪我到这风晚阁走一遭,还没尝到美人的风姿吧?反正这会儿我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镜盲么也没那么急着找,不过再陪我去一趟黑楼,叫奚阁主陪一杯酒?明光兄面若银月,肤胜新雪,奚阁主一定不会拒绝的。”
管明光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有手脚僵硬,嘴里吐出几个字:“你……你!你!”又见丁朗月一脸熏然,仿佛很是想念奚雪风的款待,不禁口不择言骂了出来:“你们鬼混就鬼混,莫要拉上我!我与你、还有那奚雪风不过几面之缘,怎么就——哪里能……”说着愈加羞恼,再也说不下去。
丁朗月大摇其头:“见了几面便不可以,见了几千面是不是就可以了?终究还是一样的结果,怎么就这么迂了呢?”管明光却再不肯搭理丁朗月那些鬼话,只是扭过头去看向别处,意欲拔腿就走。然而他内心其实是着实不想走,不知道是为了阴阳雨露,还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镜盲,或者说,只是为了当初的原意——自然追随着所遇到的缘,体悟所遇到的事……然而这一步将迈不迈,丁朗月却始终没有出声挽留。管明光不禁自嘲,这个人从来顾不得什么人情人心,又哪里会挽留自己?便真的抬腿走了。
走出了十几步,管明光一边是莫名的冤屈,一边又在徘徊,是不是要回转身去,好好与那人说,却听得背后一声叹息。
只听那人轻轻地说:“放浪恣肆是性情,羞涩矜持也是性情,做好自己便可,又何必强去迎合他人?你不高兴我与奚雪风往来,直接说就是了,不必为了怕谁生气而遮遮掩掩。只是我却也得解释一句,奚雪风不是那等龌龊之人,要知其人如何,还需亲自见面。”
这一句话落在管明光心里,却不啻惊雷。他之前或羞或恼,或悲或叹,忧思愤懑,辗转反侧,一时似乎都有了一个明确的解释,那就是嫉妒。自己竟然在嫉妒,想丁朗月不过一个小小元婴,却有不把自己这个渡劫宗师放在眼里的气度,而他在阵法、药材上的见识,在真仙、轮回老鬼上的交往,甚至把自己都比了下去。他同时也在嫉妒那个奚雪风,不过凝神境后辈而已,却能靠阵法困住自己一时,同时又把丁朗月放进去喝酒,甚至把令牌给了他……
管明光天赋卓绝,诚如丁朗月所言,一路几乎仅靠闭关打坐和少量历练就顺利突破至渡劫大圆满,直指真仙。一直只有别人嫉妒他,实在没有他嫉妒别人的情况。然而如今这个丁朗月,性情才能都在自己预料之外,所能接触的人与事,言行谈吐间透露的意味,都远超自己的见识,让他一时难以接受。他平素不是个骄傲之人,但面对自己的成就还是颇有几分自得的;到如今反而生出几分自卑与烦闷来,是其他人料想不到的,却被丁朗月一眼看穿了。
“好了好了,”丁朗月见管明光默默不语,走上前来,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柔声道:“其实我是听说奚雪风遇到麻烦了,想请你一起,去帮他一把呢!不知明光兄可肯给这个面子?”
管明光被他这软语安慰说得羞惭起来,连忙答应了:“不知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我能帮到的话,一定尽力而为。”
丁朗月收起笑意,缓缓地正色道:“奚雪风的三个情人同时被人杀了,听有些人的描述,我怀疑是某个幽界老鬼插手了。”
“老鬼?幽界老鬼干嘛要为难风晚阁的阁主?奚雪风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凝虚境小辈,就算有事也不至于弄死他的情人啊?”
丁朗月道:“没错,若是老鬼的话,抬抬手就能弄死一个凝虚期,干嘛要拐弯抹角?就算是他不想得罪风晚阁,打死个总管都比打死个情人有用,奚雪风可是有名的冷心肠。除非……”
“除非什么?难道是那老鬼与奚雪风个人往日有仇?”不知为什么,管明光却忽然想到了镜盲。那个镜盲会不会也是个醋罐子,看到丁朗月与那奚雪风如此这般,大怒之下就——管明光连忙摇摇头,甩开自己这些荒唐的想法。
“呵,你摇头是干什么?莫非想到了镜盲身上?”丁朗月看到管明光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回,道:“不会的,镜盲也是直肠子,如果对人不满意,多半是直接招呼在他身上。与其说是镜盲,不如猜是奚雪风哪天不知不觉招惹了哪个老鬼的徒子徒孙,然后一甩袖子走人,惹得老鬼来报复了。”
管明光不点头也不摇头:“乱猜也没有用,我们这就走吧,去见见奚阁主和他的情人们。”说罢,他展开白色大氅把丁朗月卷在怀中,驾起遁光走了。
他们到达梧州琼阴县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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