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天当下起身,走向井元,低头专注而担心的问他:
“你到底怎么了?”
井元有点迷茫,到底怎么了,其实就是听了蛮蛮的墙角,听到了几声自己人生里还不太明白的事情,他小学肄学就没再上过学,整天在阴阳里呆着,和鬼、和阴阳家打交道,其余的什么都不懂,在阴阳里他好歹算个小霸王,可是出了阴阳里他真就什么都不懂了。
发小和别人亲密起来的背叛感,什么都不明白的挫败感,这些感觉团团围住他,让他憋闷。井元抬头看顾伯天,顾伯天目光细细密密的包围住他,好像很关心一样。井元张嘴,声音憋在喉咙里有些细:
“我听到,蛮蛮和沈崆……”
说到这里就说不出来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难不成把他俩对话的内容复述一遍吗?顾伯天还定定的瞧着他,等他接下来的内容,可是井元忽然卸了气,眼尾带着粉色,眼神瞥向一边,嘴唇上翘着:
“蛮蛮和我关系不是顶好的了。”
顾伯天愣了一秒,不知为何提着的心才落了下去,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眨了眨眼坐回位置,他不在乎井元和蛮蛮的关系怎样,只要井元没什么大事就行。
他回到案台前拿了书看着依旧站着的井元道:
“我这里有几个不明白的。”
井元看向顾伯天,抿唇,算了,教吧,管他呢。抬起步子走过去,问道:
“哪里?”
顾伯天翻到书的中间一页,井元刚要坐下就顿住了,正是讲龙凤相的那一章。顾伯天抬眼看他,井元顿了顿还是在顾伯天旁边坐下了。
“龙凤相百年不遇,也无性别之分?”
顾伯天念了书上的一句话,井元心中有些紧张,嗯了声,接着便感觉到顾伯天落在自己侧面的目光,井元紧张的捏了捏衣角,转头,语气恶略道:
“要问什…”
井元话没说完,就看到顾伯天眼里带着疑惑的盯着自己的脸,看得专心而细致,从额头,到眉毛、到眼睛、再到鼻梁、嘴唇,似乎是一寸一寸打量的。
井元怔愣的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和顾伯天对视了好一会儿,他先不自在的扭开脸,下一秒下巴突然被人捏住,脸被迫又转向顾伯天,就看到顾伯天目光落在自己的下巴处。井元两条眉毛扭的生紧,却不知道怎么反抗,被顾伯天强制面对面,他只能表情不快的将眼神落向别处,心脏砰砰跳的飞快,他发现了,他肯定发现了。
半晌,顾伯天放开井元的下巴,开口道:
“你这辈子只有一个配偶啊。”
井元错愕的和目光明朗的顾伯天对视,顾伯天眼底飞快划过一丝复杂,却没被井元发现,只是再伸出手拍了拍井元的脑袋,忽然凑近他,眼角上翘的眼型让顾伯天的眼神似乎带着情愫,眼里带着笑意,因为距离的靠近,鼻息和眼神的交缠愈烈,顾伯天声音里的低哑让井元听得更加真切:
“怎么,一个还不够?”
井元抿了抿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开口。顾伯天起身,开口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说着便离开了井家,关门的时候看了眼坐在案台前眼神一直随着自己的人,顾伯天扬了扬嘴角,将门从外面关上了。
关上的那一秒,顾伯天的吐息突然快了,目光里透了从不曾出现过的慌乱。
已经是初冬的天气,所以下午六点天就开始黑了,顾伯天回到思蓝旅馆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他一直保持着冷漠淡然的表情,直到进了房间,这些表情才被惊讶、无法相信、以及不知从何涌上的愉悦替代。
如果他看的没错的话,井元和自己的长相,就是书上所说的,龙凤相。在井元没有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确定,再参考他一直不肯教自己看姻缘,细细琢磨个中原因,顾伯天突然品出了点门道。
在过去他从来不信这些,等井元带着自己见过了鬼,又一点一点告诉自己是怎么通过古书、天象、卦术来把世间的事一件件盘清,他想不信,可是事实横亘在面前,没办法忽视。
顾伯天前几天分离了井元随身带着的一些液体固体的成分,不是什么化学药剂,都是一些年代久远的东西,或者带着香火味的东西。和mí_yào之类扯不上任何关系。
他打开电脑,这两天和泽京那边的人联系比较紧密,因为该调查的已经都调查清楚,他必须接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井元他们这些阴阳家的存在,是合理的。那边回的消息是让他和沈崆先在这里打探他们的口风,看阴阳家们未来的规划,如果和政府不冲突,尽量收编。
说起沈崆,其实他跟过来的任务是保护顾伯天的,可是已经连着好几天看不见他的人,和井元家对面那个小乞丐玩的很好,玩的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刚想到沈崆,顾伯天就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他和沈崆订了思蓝旅馆唯一的一间套房,有会客室、带两间卧室。他估摸着是沈崆回来了,便打开房门出去,想商量一下之后怎么和阴阳里的人谈。却看到会客室里有两个人。
顾伯天一开门蛮蛮就紧张了,他拉了拉沈崆的手,沈崆把他的手捏紧,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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