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喝酒,有点睡不着呢。”乌灯黑火中,彭彧喃喃自语道。
“真搞不懂你这人怎么会当上塾师,明明是个品行不端的酒色之徒。”
“那你就不了解我了,我好歹也是个读了几年书的书生。”我一句无心而出的话仿佛戳中了彭彧的某个穴位,迫使他道出了一段漫长的回忆,“以前我父亲是个清朝地方小官,他当了官几十年就贪了几十年,我从小就在家底丰厚的家庭中长大,接受的也是正统教育,本来清末时期,他已经干得不顺,清朝灭亡后,我们更加是家道中落。有天我们宅第突然闯进一群暴徒,他们到处奸淫掳掠,有婢女被强行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至于我父亲就在我面前被活活打死。我时常会想,这是他过度贪婪的后果吗?那些人都是来报复他的吧?我父亲究竟生前得罪过多少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过了几年,母亲便因病离世,从那时起,我开始过著堕落的生活,也放任自己一直隐藏起来的癖好。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什么工作也干过,这份工作是最好的了,学董他真是好人,所以我不希望我会因此而被辞退。什么家财万贯,锦衣玉食,还不是始于人们的贪得无厌,要我说,还是知足常乐、及时行乐才是生活之本。”
彭彧滔滔不绝的,甚至我也没有找到插话的时机,直至他终于陷入沉默之中,我才不紧不慢地反驳道:“可是,还是腰缠万贯比较好吧,只要为富当仁。”
“你这穷书生!老好人!瞎说什么实话!”
“那你就不了解我了,我才不是穷书生,我老家是个大宅第呢。”
彭彧咯咯一笑:“是啊?看来你也有一段故事。”说罢打了个呵欠,“不过我不想听。”
“真是过分,明明自己喋喋不休的。”我没好气的逗趣道,彭彧亦只有呵呵的一笑置之,很快我便在寂静中进入了梦乡。
大清早,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我脸上,我眨眨眼睛,不一会便清醒过来,每天醒来,我第一时间就是帮林挚盖被子,可是那天我随手摸去他的位置却扑了个空,我马上坐起身来定睛一看,发现林挚不知所踪了。
我一下子被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转过头张望,彭彧也不见踪影,空荡荡的屋内就只剩下我。
“没事的,没事的,彭彧再坏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匆匆忙忙的穿戴整齐夺门而出。即便如此我那颗慌乱的心还是无可避免的提到嗓子眼上,把我压得难以呼吸。
林挚去哪里了?他从来都是自己留在老胡同,只有我在身旁时才会出门,他走不远的。只有这个可能,只可能是彭彧把他带走,把他带偏僻的地方想要对他不利,那么,林挚的处境必定非常危险了。
可是我一筹莫展,他们会在哪里?完全一无所获。我痛恨不已,痛恨自己引狼入室,痛恨自己没有看好林挚,力所能及的就只有站在大街中央,彷徨无助地顾盼著四周......
我那时候真的吓坏了,天知道我待林挚有多么的如珠似宝,要是被糟蹋了,我肯定把彭彧给宰了。哼!后来想来,这个想法是那么可笑,直至好几年后,我才得知当时发生了什么。
“你要跑去哪里!这不是你家吗?”那天早晨,彭彧叫住了逃跑中的林挚,然而这一叫唤,只叫林挚越跑越远。
“等等!”彭彧大喊一声,快步赶上,抓住了林挚,“你想跑去哪儿啊!”
“放手!”林挚拼命挣扎,最终还是敌不过彭彧的蛮力,他大喝一声,把林挚扛上肩膀,说: “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彭彧安抚好林挚的情绪,确保他不会逃跑后,似是放松了般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困死了!你知道现在有多早吗,硬是要挑这个时候跑啊!”
“你可以不追出来的。”林挚鼓起腮帮子埋怨道。
“但你吵到我了,别看我这样,其实很容易醒的,而且啊,我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看林挚没有反应,彭彧终于按捺不住说:“告诉我吧!离家出走的原因。”
林挚还是默不作声。
“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林挚瞪了他一眼,彭彧马上了然于心:“哎哟,还真是啊。你认出我来了?”
林挚微微颔首。
“也是,我相信也很难忘记。不过我差点认不出你了,你长胖了,也精神多了,看来刘兄弟每顿都把你喂得很饱啊。”
“他是好人,我不想连累他,而且我也不想坐以待毙。”
“是吗?可是逃亡也不是一个好办法,而且,你被他此般宠著,你觉得你离开刘末年还生活得了吗?小兔子......
到处走遍皆寻获无果,我拖住软弱无力的腿,挂著铁青色的脸,一拐一拐地回到胡口里。我有想过找上彭彧家去,可是我才发觉我根本不知道他家在哪里,我又找到学塾去,可是适逢假期,那里本来就寥寥无几人,更不要提彭彧了。反正,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不知道的地方也实在是不知道,也只好揪住那颗自责的心,晦气地回到家里去。
刚开门,一张不能更熟悉的面孔摆在眼前,只见林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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