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呆滞了一秒钟,忽然惊叫了一声。
“令令知道这事儿吗?!”
施教授非常认真地看着他,唇角很浅地扬了一下,他的眼神几乎可以算是温柔,楚辞被这样的视线笼罩着,差点忘了片刻之前他们在说什么。
然后施教授开口了,他说。
“我和她彼此不过问私生活,确信对方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楚辞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有点隐隐可惜,他觉得以施今的优秀基因,不能遗传下去真的是太遗憾了。他呐呐地哦了一声,含着杯子用酒堵住了嘴。
风在吹,海浪温柔起伏,楚辞沐浴在漫天星光之下,唇齿间酒香缭绕。一切都是刚刚好,只欠缺了非常细微的一点。他在淡淡酒意的鼓励下,忽然冒出一句。
“你真的只在上面啊?”
施教授没说话,楚辞方才发问时就没去看他,此刻就更不可能去观察他的神色。在尴尬的沉默中,楚辞只好干巴巴地圆场子,他说:“呃,在下面的能全吃下去吗……不可能吧。”
一句话说完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楚辞满脸着火地猛然扭头,乱七八糟地跟施教授解释:“那个!只是技术探讨!没别的意思!我也是只在上面!……哦c……”
最后一个粗俗的感叹词咬在舌尖上被硬生生咽下去了,他记着片刻之前施教授才跟他说了要注意言行,好吧好吧,他确信自己是喝多了,反正每次面对这男人他都是在丢人现眼。那么现在闭嘴,回去睡觉!
楚辞几乎是落荒而逃,他丢下一句“晚安!”站起来就走,才离了三五米,忽然被施今叫住了。
“等等。”
楚辞站住了,没转身,脑子里飞快转着,这尊大神要干嘛?留他?答应吗?
“楚白是男孩子,衣着打扮上你要做好榜样,否则容易给他造成健康隐患。”
从施教授这方向看过去,楚辞身量挺拔,紧身小背心裹着非常漂亮的肩膀和腰肢线条,宽松的麻纱裤料并不显山露水,只在微风吹拂时能隐隐勾勒出笔直的腿和结实的臀。此刻他背对着施今,没说话,没动,但是后脑勺上似乎能看到一个明显的问号。
施今的声音有点无奈,但其实他的唇角和眼神都弯着,要很努力才能不把这笑意传达出去。
他说:“要穿内裤。”
四字一出,视野里的楚辞身形一歪,差点栽到旁边的泳池里去。
***
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不!操你妹操你妹操你妹!
楚辞浑身冒火,羞愤欲死地冲回了房间,咬牙切齿,无计可施。他在自个儿独占的套房卧室里困兽一样地转了十几圈,最后抓起了手机,挑了一个最应该为“他和施今产生交集”这事负责的人吐槽。
他点开和施令令的对话框,发了一句话过去试探。
“亲爱的,你知道老施家可能会断子绝孙吗……”
发完这句以后他才想起来有时差,他算了下时间,估计着能得到答复起码得第二天起床以后了。他无聊地在床上翻滚了两圈,手机一扣埋进枕头里睡觉。
那点红酒让他的睡眠发酵出奇怪的色彩,楚辞梦见自己在吃冰棍。他双手捧着那棒状物的底端在舔顶上圆润的头,有滋有味地想,舔小点儿就能进去了。
——但是为什么好像越舔越大呢?
梦境外的楚辞蹙起眉在巨大而寂寞的床上翻了个身,他空窗得有点久,离婚、养孩子、接手父亲的权责占据了他这一两年的绝大多数精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昔日小炮王竟然能吃这么久的素,他在睡梦中委屈地哼哼。
太大了……不可能吃得下去的。
第5章
楚辞猛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天才蒙蒙亮,这不是他正常起床的点。但是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他几乎是惊恐地伸手去被底探了一把。
哦操……楚辞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这他妈是刚发育小男生才会出的糗吧!!!
他迅猛抓过手机,随便挑了两三个备注里有朵花儿的头像,发送内容都是一样的。楚辞给一直断续撩骚的几个欢场新旧识发了几天以后的航班号,以及三个字:来接机。
再也不能过这种和尚日子了,至于给儿子做榜样这事,他不把人带回家搞就是了。
只要他勾勾手指头,前赴后继往小楚总床上爬的人多的是。
楚辞扔开手机,吁了口气。坐着发了几秒钟的呆,他觉得自己一时三刻也不可能再睡了,窗外海平线上透着朝阳将要升起来的红,他想了下,决定去泳池里泡泡冷水。
他像条鱼一样滑进了空无一人的碧蓝池水,太阳还没升起来,池水冰凉而澄澈,楚辞躺在池底望天空,视野里变幻着水绿天蓝,世界是真空的,他能听到心跳和血管里流动的淙淙声。楚辞闭上眼睛,像鱼一样吐出几个气泡。他想也许前世自己真的是生活在水里的,今生只是为爱割出了两条腿来寻找命定的那个人。
他被自己的深情幻想逗笑了,手臂伸展,腰肢带着大腿摆动几下在水底潜游。楚辞胆子一直很大,游泳池深度又有限,于是他几乎是吐尽了肺里最后一缕空气才蹬了下池底从深水区往上浮。
猛然间针刺般的剧痛感从大腿根迅速扩散!
楚辞猝不及防痛呼了一声,这是水底,于是一口水就灌进了他的口腔。他脑子里一晕,知道自己是抽筋了,手臂迅速摆出了压水上行的姿势,无恙的那条腿用力踩水,然而失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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