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也太过分了吧,老友惨死眼泪都不掉一滴,居然来打小钢珠。”桂在吵闹的店里发飙,音量超过以往的任何时候,全然没了贵公子的气质。他简直要气炸,之前看到银时四处寻找时,竟然还产生了这家伙很珍惜自己的错觉,结果死讯还比不上小钢珠。
桂后来想通了,银时之所以会去找他,只是因为活着的桂小太郎会给他买草莓牛奶和巧克力,会为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能替他砍人挡刀做肉盾。免费保姆加跑腿小弟还有打手功能,当然要找回来加以利用。
对银时来说,只有活着的他才有价值。至于尸体,只是堆烂肉而已……
想到这些,桂负气,可是又舍不得离开。毕竟尸体被发现意味着很快会进行安葬,虽说现在落在真选组手里,但消息已经走漏,记者天天盯着跟拍,出于人道主义他们也不敢鞭尸,要不了多久就会处理。那么在消失之前能多看一眼银时是一眼,只是心头的酸楚难以用言语说明。
不过,至少银时就不用看见自己腐烂的遗体了,这样也很好。
白夜叉打完小钢珠,又跑到吉原,一把搂住月咏笑得很猥亵:“银桑今天有这个心情,你会让我免费喝个够吧,毕竟我可是吉原的救世主。”
“酒可解决不了你的烦恼,不过我会陪你喝到醉倒为止。但是过了今夜,请你振作起来,毕竟你的朋友也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生活虽然艰难,总要继续下去。”本来是个美人却划破自己脸的女子说下这般豪言壮语,结果喝到烂醉如泥先倒下的却是她。
桂看着满地的酒瓶皱眉,身为武士,怎么能沉迷酒精呢!
可是白夜叉丝毫没有到此为止的意思,他坐在窗边,继续灌着烈酒,眼里却清明得仿佛滴酒未沾。他看了看手里的空酒瓶,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叫了那个名字:“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真是要把我从棺材里气得跳起来,好好叫一句我的名字会秃头吗!”他在白夜叉身侧坐下,选了左边的位置。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左手和左肩就不断受伤,被砍被刺脱臼骨折简直是家常便饭,简直是跟左半边身体有仇似的。所以桂曾经向他承诺过,我来做你的左手,使用我就好,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体。
当时银时什么也没说,桂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这件事,不过兑现不了的承诺忘了也好。
临近午夜,银时又摸了两瓶酒,桂就算想阻止他也做不到,只能看他牛饮一样把酒精灌进自己身体里。再喝下去,会酒精中毒死掉吧!
好在他没有继续开酒,只是躺倒在地板上,久久地凝视天花板,猩红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桂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在为少了一个趁手的人肉沙包感到伤心难过,又或者是忆起相处过的岁月觉得惆怅,还是因为没了免费的喝到饱的草莓牛奶觉得遗憾。他读不懂他的情绪,同时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这个男人。
桂是喜欢银时的,非常非常喜欢,却总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第6章 倾心
“假发,如果你还在的话,肯定又要骂我不懂克制,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说我不配当武士吧。”银时烦躁地揉乱本来就打卷的白发,声音有些颤抖:“银桑我啊,其实对世界啊国家啊大义之类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能不能当上所谓的武士也不在乎。我想保护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改变,一直是老师和……”
老师和谁?
桂其实有些期待从银时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但没能听到最后,因为死亡时刻的来临强迫他穿越回尸体旁,在真选组的临时停尸房。
他的尸体已经被仔细处理过,看起来是手艺极好的入殓师,破烂的地方都修补得差不多,虽然不能还原到最佳状态,但一眼看上去没那么凄惨。真选组的几名要员围在旁边,首先开口的是冲田,这个总是追逐自己的天才剑士,此刻用无比惋惜的口吻说:“可惜了,还没有机会跟他认真打一场。”
“桂虽然是我们的敌人,却起着牵制攘夷志士行动的作用,让稳健派和激进派保持微妙的平衡,江户才没有陷入恐怖袭击的危机。现在他一死,局势肯定大乱,高杉一派说不定又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土方看似不在乎地叼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实话,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希望他活着。”
“可是我们真的不利用这次机会,把攘夷志士一网打尽吗,那些人肯定很想夺回党首的尸体。”小声参与讨论的是个很没存在感的家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吉米还是红豆包之类的,桂有点记不清了。
“这次就算了吧,尊重对手,尊重死者,桂是个值得敬佩的家伙。”最后开口的是近藤,除去敌对的立场,同为武士,他们也算惺惺相惜:“而且真选组不是会用死人做筹码的下三滥组织,只不过他的尸体停放在这里确实不妥。为防夜长梦多,明天就火化吧。山崎你操办一下,不要太简陋了。”
近藤说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叠大额钞票:“骨灰没有人来认领的话,你去选一块墓地安葬,别太寒酸。”
“这是我和总悟的份。”土方也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白包,最后又看了一眼桂的尸首:“安息吧,敌人,下辈子有机会再做一起吃蛋黄酱的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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